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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字架、尖塔和田里的翻地的人。
我猜想布拉邦特始终有东西给我画的。”
泰奥多勒斯回家去叫他的妻子放心,他们的孩子一切还不坏,并不象他们原来想象的那样。
文森特以更大的热情投入绘画。
他发觉自已愈来愈倾向米勒:“艺术,这是战斗;在艺术中,一个人必须呕心沥血。”
泰奥对他有信心,双亲没有对克里斯廷不满,海牙没有人再来干扰他。
他可以完全自由地放手进行他的工作了。
堆放木材院子的主人把到院子里来找活儿而没有捞到活儿子的人,都给文森特当了模特儿。
他的钱包空了下去,他的画夹满了起来。
他无数次地描绘躺在火炉旁摇篮里的娃娃。
秋雨来“临,他在户外油布上苦干,捕捉到了所追求的效果。
他很快地领悟到,一个人能看准色彩,立刻懂得如何分析,并说”
那灰绿色是费里带黑,几乎不带蓝色“才算得上是一个色彩学家。
不论画人物还是风景,他希望表现的不是感伤,而是严肃的悲痛。
他要达到那样的境地——人们会对他的画这样讲:“他深深地感受到,他亲切地感受到。”
他知道,在人们的眼里,他是一个饭桶,一个反常的、讨厌的人,一个在生活中毫无地位的人。
他就要在画中表现这样一个怪人、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心里所想的东西。
在最贫穷的茅屋里,在最肮脏的角落里,他看到了画意。
他画得愈多,对别的事情的兴趣也就愈少。
他愈想摆脱那些琐事,他的眼睛也就愈快地捕捉到生活中的画意。
艺术要求持久的劳动、不顾一切的劳动以及不断的观察。
唯一的困难是油画颜料花费太大,而他又用得很厚。
当他把颜料大量地挤在画布上的时候,就好象把法郎扔在须德海中。
他画得很快,画布的账单一大堆。
他一口气可以完成一张,莫夫两个月才画一张。
好啦,他没有办法画得薄一点,也没有办法画得慢一点。
他的钱象挥发的蒸气,而工作室里则塞满了图画。
泰奥一寄到津贴费——泰奥讲定在一日、十日和二十日每次寄五十法郎——他就奔到颜料店,购买大管的路石、钻蓝和普鲁土蓝,小管的那不勒斯黄、土黄、组青和藤黄。
然后他兴高采烈地作画,直到颜料和法郎两空,通常在生活费从巴黎寄到后五、六天,麻烦就产生了。
他感到大吃一惊:要为娃娃买那么多的东西;克里斯廷要不断服药,添置新衣,吃营养品;赫尔曼要买书和学习用品,因为他上学了;家庭是个无底洞,他得不断地往里塞灯、瓶瓶罐罐、毯子、煤、柴、窗帘、地毯、蜡烛、被单、银制品、菜盆、家具以及没完没了的食品。
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在他的绘画和靠他吃饭的三个人中间来分配这五十法郎。
“你就象一个干活的,一领到薪水就往酒店奔,”
有一次,当文森特从泰奥的信封里抢出那五十法郎,开始收集空颜料管的时候,克里斯廷说。
他做了一具新的、有两只长脚、能在沙丘上架设的透视器,架子的角都叫铁匠做成铁的。
有着海、沙丘、渔民、小船、马和渔网的斯赫维宁根,最吸引他。
他每天步履艰难地穿过沙丘,放下沉重的画架和透视器,捕捉海洋和天空的千变万化。
进入深秋后,别的艺术家们开始在工作室里生火了,他却在风里、雨里、雾里和暴风雨里作画。
在最坏的天气里,他那湿淋淋的图,常常沾满了飞溅的沙粒和咸味的水。
雨把他淋得透湿,雾和风使他发冷,沙粒飞进他的眼睛和鼻子……他心甘情愿地画到最后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