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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竟然从来没有见过面,”
姑娘用亲密的声调接着说,“”
我想这也许有点奇怪吧,
因为我有二十六岁了,你大概是“”
…叶*
文森特默默地望着她。
过去了几分钟,他才想到应该回答她。
为了弥补他的思钩,他脱口而出,声音大得刺耳:“二十四岁,比你小两岁。”
“好。
嗯,我想毕竟还不是太奇怪吧。
你从来没有到阿姆斯特丹来过,我也从来没有到布拉邦特去过。
不过,我担心怠慢了你。
你请坐呀!”
他往一张硬绷绷的椅子边上坐下。
这一迅速而奇妙的变化,使他从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一变而为一位举止文雅的绅士,他说:“妈妈一直在盼望你来我们家作客。
我相信布拉邦特会使你喜欢的。
乡村的景色十分动人。”
“我知道。
安娜姨妈写过好几次信来叫我去。
我一定很快就会去的。”
“好,”
文森特回答,“你一定要去。”
他仅以身心的极小一部分倾听姑娘的讲话,回答姑娘的问题;而其余的则以一个长期过着单身生活的男子的热烈渴望,吸吮着她的美丽。
凯具有荷兰女子的健壮特色,但这一特色已经磨去棱角,而变成纤巧的匀称。
她的发色不象她家乡的妇女,既不是金黄色,亦不是火红色,而是两者的奇妙混和,在强烈的难以形容的温暖中,一种颜色的火焰衔接另一种颜色的光亮。
她谨慎小心地不让自己的皮肤受到日晒风吹,下巴的白色逐渐渗入面顿的玫瑰色,显示出荷兰第二流绘画名手的全部艺术技巧。
她的眼睛暗蓝,闪烁着生活愉悦的火花,丰润的嘴稍微张开,准备接受别人亲吻的样子。
她注意到文森特的沉默,于是开口道:“你在想什么,表弟?你好象有心事。”
“我在想,伦勃朗一定高兴给你画像。”
凯吃吃地笑,喉咙里含着醉人的甜美声音。
“伦勃朗只喜欢画丑陋的老妇,不是吗?”
她问。
“不,”
文森特回答。
“他描绘美丽的老妇,她们贫苦,或许还不幸,但是痛苦使她们获得了灵魂。”
凯才第一次真正地看着文森特。
他进来后,她不过偶而向他瞅一眼,只看到他的一头乱蓬蓬的铁锈色头发和一张相当笨拙的脸容。
现在她看清了他的卞满的嘴、深深凹陷的燃烧的眼、梵·高家的开阔匀称的前额和略向她翘起的砸不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