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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荣川!
你又不是医生,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时醉惜的表情逐渐狰狞,“你今天要是走了,明日港城的头版头条就是eureka集团的前任最高控股人谭荣川在春节之际跑去医院找小三!
你丢得起这个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谭荣川像是打定主意要去医院陪小三,他冷漠转身走下了扶梯。
在经过客厅时,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匆忙赶回家的大儿子跟三儿子,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火急火燎地走到客厅的玄关处换鞋,让老宅的司机送他去医院。
等谭荣川走了以后,时醉惜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振聋发聩,将栖息在树梢上的鸟雀都给惊飞了。
她崩溃地蹲在了地上了,眼泪扑簌簌地坠了下来,把她原本精致无暇的妆容都哭花了,全无半点往日的贵气。
家里的佣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过去安慰时醉惜,可是时醉惜这会儿神经正衰弱着,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一意孤行地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着。
她一边哭着,一边大骂着谭荣川真不是东西,说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睛才会喜欢上谭荣川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骂的难听,什么粗俗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人联想到了老旧居民房里不讲道理的泼妇。
时醉惜在没有认识谭荣川之前,也是教养极好的大小姐,可是命运总喜欢跟她开玩笑。
大概是时醉惜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老天爷想让她吃点苦头,就给她安排了谭荣川这个混子来搓磨她的性子,把她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变成了只知道争宠夺爱的怨妇。
谭知礼在时醉惜哭地近乎喑哑的时候,他缓慢地走上楼梯,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他蹲了下来,身上的西装被折成了几道褶皱,他扶着时醉惜瘦弱的肩膀,不容置喙地将时醉惜从地上搀扶起来,“妈,别哭了。”
他跟时醉惜倒也没有多少感情,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她在过春节时还可怜地蹲在楼梯口哭。
时醉惜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她倚靠在谭知礼的身上,眼神阴鸷,似乎要将谭知礼给钉穿了。
她猛地挣脱开了谭知礼的搀扶,扬起了雪白的手臂,狠狠地朝着谭知礼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她是下了狠手,谭知礼白皙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滚!
你跟你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谭知礼的脸都被打偏了,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晕着昏黄光线的走廊上,浓密绸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漆黑的瞳孔里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他再次将脸转了过来,平视着时醉惜,他对时醉惜仅存的怜悯都被这巴掌给消耗光了。
时醉惜这才意识到了谭知礼不是从前那个任由她发泄的孩子了,谭知礼已经长成了大人了,他的个头比她还高,一个眼神就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她瑟缩了下肩膀,故作无谓的转过身,背对着谭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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