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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大概是白兰认识那个少女的第二个月,然而从这句话开始,他才真正记住了蓝镜鸢这个名字。
似乎和那么无趣的第一印象有些出入,她好像还有点意思。
白兰很确定,他早就不记得第一次听到蓝镜鸢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偶尔会从认识了两年的净月莲那里听到一些有关她的事。
零零散散,琐碎得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也没什么兴趣。
能让那个净月莲成天头疼心烦,在意得不行的女孩,充其量也就是个养尊处优受尽宠爱的任性大小姐罢了。
在去日本度假之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并且这个想法一直保持至见到蓝镜鸢本人为止,都没有多少改变。
她说话句句带刺,像个长满荆棘只知道扎人的刺猬一样,白兰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对彼此都没什么好感。
当初之所以对莲提出想认识她,只是因为无聊才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那个狡猾的净月莲早都算计好了一切,直接将计就计,当真把自己介绍给了蓝镜鸢,还顺势把他推给那个丫头做了什么家庭教师。
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找乐子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就算是蓝镜鸢那样思维在四次元的怪胎,他也有足够的自信游刃有余。
他教她近身战,跟她打游戏,嘻嘻哈哈地扯些乱七八糟的经历。
她嫌弃自己总输给他,总是抱怨。
他就装模作样抱着看戏地心情夸她资质不错,一般女孩的自谦不都是为了赢得更多男人的赞美么?
然而蓝镜鸢只是不顾形象地一口把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边吃着他带去的棉花糖,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你嘴上说得跟人话似的,心里说不定正嘲笑我愚蠢呢。”
白兰一时无言,笑容僵在嘴角,眼底的冷意如暮色一般深沉。
而那个一不小心误打误撞说出实话的少女,还是毫无自觉地吃着棉花糖……
那时候他心里第一次冒出了“好想揍人”
的念头,同时也不可否认的发觉,自己和蓝镜鸢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有着共通的地方。
就好像他们站在两个不同世界交汇的边缘线上,那种微妙的相似度有点儿假的脆弱,岌岌可危。
随时都会变成立场完全相悖的感觉。
后来,真的就变成了这样。
他得到了海之指环,建立了杰索家族,吞并了尤尼的家族,扩张势力,不择手段。
在建立家族之前,白兰曾问过蓝镜鸢,有没有兴趣和他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呢。
不过蓝镜鸢和意料之中的一样,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只是极其夸张的翻个了白眼,然后一脸正经,做出万分疑惑迷茫不已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白兰大姐,你被六道骸姑娘附身了?
白兰听完后什么都没说,看着对面坐在露台栏杆上的女人,沉默了许久才道,那有没有兴趣留在我身边?
怔了怔,蓝镜鸢正在拆食品包装的手就这么生生僵住,不明所以地把这句话反复咀嚼了半天,有什么东西即将明了却还被隔在玻璃的另一边。
这一切细微的反应都被白兰收在眼底,虽然早都明白,他还是抱着某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理,等待这个答案——反正只是个玩笑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
就在这时,蓝镜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调成震动的手机,手指随便摁了两下之后,跳下窗台就往外跑,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
她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的白兰挥手喊:“恭弥来意大利了,我去接他!
有什么事下次说啊!”
白兰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越跑越远的纤细身影,周围的温度骤然冰冷。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交谈。
再见面的时候,蓝镜鸢已经和云雀恭弥结婚,而他和她站在敌对的两面。
清水若和死了,他动的手,甚至用了点不太正大光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