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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本事。
因此,我只养些好种易活、自己会奋斗的花草。
春天到来,我的花草还是不易安排:早些移出吧,怕风霜侵犯;不搬出去吧,又都发出细条嫩叶,很不健康。
这种细条子不会长出花来。
看着真令人焦心!
好容易盼到夏天,花盆都运至院中,可还不完全顺利。
院小,不透风,许多花儿便生了病。
特别由南方来的那些,如白玉兰、栀子、茉莉、小金桔、茶花……也不怎么就叶落枝枯,悄悄死去。
因此,我打定主意,在买来这些比较娇贵的花儿之时,就认为它们不能长寿,尽到我的心,而又不作幻想,以免枯死的时候落泪伤神。
同时,也多种些叫它死也不肯死的花草,如夹竹桃之类,以期老有些花儿看。
夏天,北京的阳光过暴,而且不下雨则已,一下就是倾盆倒海而来,势不可当,也不利于花草的生长。
秋天较好。
可是忽然一阵冷风,无法预防,娇嫩些的花儿就受了重伤。
于是,全家动员,七手八脚,往屋里搬呀!
各屋里都挤满了花盆,人们出来进去都须留神,以免绊倒!
不过,尽管花草自己会奋斗,我若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它们多数还是会死了的。
我得天天照管它们,像好朋友似的关切它们。
一来二去,我摸着一些门道:有的喜阴,就别放在太阳地里,有的喜干,就别多浇水。
这是个乐趣,摸住门道,花草养活了,而且三年五载老活着、开花,多么有意思呀!
不是乱吹,这就是知识呀!
多得些知识,一定不是坏事。
我不是有腿病吗,不但不利于行,也不利于久坐。
我不知道花草们受我的照顾,感谢我不感谢;我可得感谢它们。
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总是写了几十个字,就到院中去看看,浇浇这棵,搬搬那盆,然后回到屋中再写一点,然后再出去,如此循环,把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结合到一起,有益身心,胜于吃药。
要是赶上狂风暴雨或天气突变哪,就得全家动员,抢救花草,十分紧张。
几百盆花,都要很快地抢到屋里去,使人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第二天,天气好转,又得把花儿都搬出去,就又一次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可是,这多么有意思呀!
不劳动,连棵花儿也养不活,这难道不是真理么?
送牛奶的同志,进门就夸“好香”
!
这使我们全家都感到骄傲。
赶到昙花开放的时候,约几位朋友来看看,更有秉烛夜游的神气——昙花总在夜里放蕊。
花儿分根了,一棵分为数棵,就赠给朋友们一些;看着友人拿走自己的劳动果实,心里自然特别喜欢。
当然,也有伤心的时候,夏天就有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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