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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耶律晗是辽国三皇子,也不能如今怠慢!
李景德也气得牙痒痒,唐慎却十分淡定。
他抚慰众臣道:“诸位大人,我大宋舒适安定,水土养人。
旁人来大宋都为这琳琅满目的盛京城看花了眼,在辽国看不到的东西,盛京有;在辽国无法休息好,在盛京却可安枕无忧。
三殿下难得睡一趟好觉,日上三竿都起不来,我等又何苦扰人清梦呢?”
不远处,一个辽使听到这话,脸色一黑,转身进了屋。
又过了一会儿,辽使出了屋子,将唐慎等人喊了进去。
唐慎刚一进屋,还没看清楚屋内陈设,只听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本殿下当是何人,不过是个小小宋人罢了。
耶律大人,你作为汉儿司,在南枢密院常常与那些汉人牵扯,可曾见过这个羸弱的宋官?”
屋子正堂上,一个扎着小辫、满脸傲气的年轻人坐在上座,趾高气扬地看着唐慎等人。
他手一指,指的正是站在众官最前方的唐慎。
辽国三皇子耶律晗的身旁站着一个长相阴鹜的中年男子,他用幽暗的目光看了眼唐慎,道:“回禀殿下,臣自然不认识一个四品小官。”
耶律晗顿时发作:“四品?可是说,在我大辽,给本殿下提鞋都不配的那种?”
唐慎忽然笑了一声,耶律晗转身看向他。
唐慎作了一揖,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大宋与辽国民风不同,为官之道也不同。
我大宋,每一品阶的官就做每一品阶的事。
不过仔细来说,其实差距也不大。
比如汉儿司耶律勤大人,他在我大宋便如同二品大员,于是他代表辽帝,随着殿下您来了大宋,朝见我大宋皇帝。
而在辽国,四品的官是给您提鞋的,在大宋其实也差不多。
下官是个不入流的四品官,所以只能被派到这儿,接待您。”
耶律晗双目一瞪,还没动怒。
唐慎立刻又接了一句:“来为您提鞋。”
耶律晗顿时熄了火,他有些茫然了。
他的汉话其实说得并不是很好,寻常交流没问题,但一旦打了机锋,他就听不出其中玄机。
这宋官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贬低他,还是真的想给他提鞋?
耶律晗朝耶律勤使了个眼神,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耶律勤叹了口气,他自知这位三皇子孔武有力,却力大无脑。
原本辽帝是想派睿智多谋的二皇子使宋,谁料耶律晗的母妃不知吹了什么枕边风,就把耶律晗送过来了。
算了,让耶律晗去和宋官争锋相斗,还不如让他去射杀老虎,来得还更简单些。
耶律勤看向唐慎,冷淡道:“我大辽使团已到盛京,为何不见宋臣接待。”
一个宋官道:“耶律大人此言差矣,我等今日不就来了?”
耶律勤身后,一个辽官道:“我大辽三皇子在此,尔等孱弱无能的小官,也敢说接待?”
这话刚落地,唐慎突然道:“孱弱无能?”
说话的辽官愣住,他不明白唐慎怎么就抓着他这个字眼不放了。
他想了想,道:“我大辽儿郎是草原将军,骑马狩猎,你大宋的官如何比的了。
难道你们不是孱弱无能?”
唐慎笑了:“原来如此,这位大人说的无能,不是在贬低我大宋官员,而是在说骑马射箭上,我大宋不如辽国?”
这辽官虽然很想说,我骂的就是你们整个大宋全部无能至极。
但他表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