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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邢修交谈的第二天早上赵元英就没有来上课,同学们都在说赵元英已经离开五陵了,像那会忽然转来一样又忽然的转学走了。
邢修在大家的议论声中保持着缄默。
到了下午,赵元英留在学校的东西被赵建才派人带走了。
朋友走了是要怀念的,邢修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自私,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没有了赵元英家的那个电话、那个联络中心,自己怎么和远在异国他乡的赵灿儿取得联系?
赵元英是将他父亲的电话号码留给了邢修,但是赵建才会因为邢修和女儿恋爱而当一个信息联络员吗?
邢修总觉的如今的春夏之交非常的不明显,天气忽然就热了起来。
这节自习课上,韩馥丽讲了几道题之后,让大家各自学习,而后她慢慢的在教室里踱着步,接着走到了邢修身边,站了好大一会,邢修觉得韩馥丽似乎是想和自己说什么,于是抬起了头。
果然,韩馥丽正盯着邢修看,两人对视了有几秒钟,韩馥丽点了一下头,示意邢修跟自己到教室外面去,而后她伸手将后门关住,往靠栏杆的位置又走了几步,轻声问邢修:“你户口怎么回事?”
邢修没有听明白:“什么户口?”
韩馥丽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词酌句怎么给邢修讲清楚:“没有户口没法考试,这也没几天了……你回去问问你爸妈,赶紧解决,不要耽搁。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邢修越听越迷糊,他答应了一声,往教室门口走了一步,又站定问:“户口?不是有学籍吗?”
韩馥丽深吸一口气说:“不是一回事。”
邢修有些懵懵懂懂的。
晚上回到家,邢远和张招娣都在,邢修进到里屋,问自己的户口是怎么回事?
张招娣当下愣住了,邢远吸着烟,皱着眉,好大一会说:“我明天去问问。”
这一晚,邢修听到父亲和母亲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到了第二天傍晚,邢修搞清楚了,当时生自己的时候母亲是在家里分娩的,也是因为钱,没有去医院,所以没有证明。
年代久远,时间长了,这茬事大家早就淡忘了,没想到这会邢修忽然提了出来。
邢修心里郁闷之极,对父亲说那赶紧解决,不然老师说影响大了。
邢远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连几天,韩馥丽都在问这件事,邢修也一直在催,可是明显的家里一点进展也没有。
眼看着考试日期临近,邢修真的是有些急了,问父亲到底怎么办?邢远猛然间将面前的小桌子一脚踹开,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他嘴里吼了一声:“没法办!”
这种场面从小到大邢修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他轻声问:“怎么就没法办?”
邢远怒道:“没法就是没法!
没有为什么!”
邢修看看父亲,转身走到了外面,站在靠近公共厕所那里,看着东来西往的火车,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每个人似乎都知道邢修可能无法参加考试了,可是没人能够给邢修一些实质性的安慰。
邢修继续在大家面前保持着沉默,一个人独处时脑子乱的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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