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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我俩高兴地应了母亲一声,拿着拉绳就向外跑,过了胥家路口,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又向前走五、六里,天己慢慢黑下来并开始飘起小雨,只见路上一人,坐在鸡公车上歇气,“是爸爸”
我们高兴地大叫:
“爸,我们来了!”
便向前跑去。
父亲见了我们,一下子站起来,很高兴地说:
“推不动了,歇了一下,现在我们走!”
我和二姐马上套上绳子,开始使劲地向前拉,路很滑,我们用草绳缠在足上,拉得很快,但没有走到一里路,就感到拉起来很吃力,拉不动了。
“爸,你是不是推不动了?”
我回过头小心地问,只见父亲虚汗淋漓,又问:
“你是不是饿了?”
父亲有气无力地回答:
“太饿了,推不动!”
说完放下车,一屁股坐在车杠上说:
“再歇一会儿。”
天黑暗下来,路上和周围田地里,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和二姐擦着脸上的汗,也感到饿了,怎么办?这前不临村后不临店的地方,有谁会来帮助我们呵?我开始感到无助的恐惧和无奈!
突然,看见父亲眼睛一亮,看左右无人,便跳到路边田里,从玉米地,搬下三包刚卦红丝的玉米包,抱了回来,递给我们说:
“将就吃”
,
我立刻想到那天晚上,在居委会,管制分子被批斗的情况,不安地问爸:
“你不怕他们斗争你?”
父亲看看我和二姐,笑了笑安慰地说:
“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
。
由于有了一包生玉米的充饥,晚上十点过,我们终于把鸡公车艰难地拖回了家。
57年大哥被划成右派,送到漩口劳教,无工资寄回,58年四哥又考取黔卅大学物理系,我们家陷入每天都揭不开锅的境地。
经居委会同意,父亲决定到距县城有60多里泰河乡去花竹条,编竹筐竹箕卖。
泰河乡地处邛崃山系,山清水秀,气候湿润,盛产斑竹。
因是斑竹产地,收购竹子价格非常便宜,加之山上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野生竹子,不用钱卖,只要不怕吃苦,带上干粮到山砍一天竹子,会有几大捆,然后扛下山,放在家里,不出门,编上半个月,原料都用不完。
泰河乡场上,供销社设有竹筐竹箕收购点,离父亲暂住的董婆婆家,有三、四里路,将竹筐竹箕缚好,担下去卖了再回来,一天可以跑四、五次。
假期或星期天,我跟父亲上山去砍过竹子,也去卖过竹筐竹箕。
父亲住地周围的野生竹,长得较大、能用的,已经被砍完了,需要爬几座,走十多里山路,才会看见竹林,砍到有用的斑竹。
那是好大一片竹林呵!
翠绿了几座大山,一阵风吹过,万株翠竹随风起伏,远望去如海浪翻腾,波涛万倾,非常壮观。
90年代,在深圳听说广西竹海美如仙景,和朋友千里迢迢跑去看,感到也没过于此景。
去砍竹子,必须头天晚上把斧子磨得很锋利,第二天,天刚亮出发,爬到竹林处,就快到中午了,砍完竹子,捆好,已是大汗淋淋,饥肠咕噜,下午二、三点钟,躺在地上吃干粮,喝身旁小溪里的水,心里充满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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