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我从梦中醒来,再次明白汉娜已经死了。
我也知道那与她紧密相关的思念并不是对她的思念,那是一种对回家的向往。
那位女儿住在纽约一条离中央公园不远的小街道里,街道两旁环绕着一排排用深色沙石建造的老房子,通向一楼的台阶也用同样深色的沙石建成。
这给人一种严格的感觉,房子挨着房子,房屋正面差不多都一个样,台阶挨着台阶,街道旁的树木也是不久前栽的,之间的距离都一样,很有规律,稀少的树枝上挂着稀稀落落的黄树叶。
那位女儿把茶桌摆在一扇大窗户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四方形小花园,花园里有的地方郁郁葱葱,有的地方五颜六色,有的地方堆放着家用破烂。
她给我斟上茶水,加上糖搅拌之后,马上就把问候我时所用的英语变成了德语。
〃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她不冷不热地问我。
她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地务实,她的一切看上去都务实,她的态度,她的手势和她的服饰。
她的脸很特别,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所有绷着的脸看上去就像她的脸那样。
但是,也许是由于她早年的痛苦经历使其如此僵硬。
我尽力回想她在法庭审理期间的面部表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述说了汉娜的死和她的委托。
〃为什么是我?〃
〃我猜想因为您是惟一的幸存者。
〃
〃我该把它用在哪里?〃
〃您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
〃以此给予史密芝女士宽恕吗?〃
起初,我想反驳,因为汉娜要达到的目的实际上远不止这些。
多年的监禁生活不应该仅仅是一种赎罪。
汉娜想要赋予赎罪本身一种意义,而且,汉娜想通过这种方式使它的意义得到承认。
我把这层意思说给了她。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是否想拒绝我的解释,还是拒绝承认汉娜。
〃不饶恕她您就不能承认她吗?〃
她笑了。
〃您喜欢她,对吗?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迟疑了一会儿。
〃我是她的朗读者。
这从我十五岁时就开始了,在她坐牢时也没有断。
〃〃您怎么…·〃
〃我给她寄录音带。
史密芝女士几乎一生都是个文盲,她在监狱里才开始学习读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