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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地
如果我一直在武汉,没有走进那个“流放地”
,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张宏江
张宏江的“起跑线”
有些特殊,是个知识分子的“流放地”
。
30年前宏江还是个小男孩儿,举家离开武汉,来到河南叶县的黄莹坡,这地方是中国古代寓言“叶公好龙”
中叶公居住的地方,那时候是一个2000多人的小镇,也是一个专供知识分子和干部劳动改造的“流放地”
。
老家是中南地区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而新家却是贫穷闭塞的地方,所以这趟迁居是这个家庭生活道路上的转折。
这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父亲是电子部下属一个工厂的技术工人,母亲也是一个工人,既非知识分子也不是干部,更与牛鬼蛇神不搭边,但组织上一声令下,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但是,宏江在后来的岁月中,始终把这次迁徙看作他走向未来的起点。
“如果我一直在武汉,没有走进那个‘流放地’,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他这样说。
他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文革”
中度过,从年龄上看,他与开复、亚勤和向洋更接近,但是从经历上看,他却总是把自己划进50年代出生的那一代人。
这是因为,当他懂事的时候,“文革”
开始了。
他想去上学,但学校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课不上了,桌椅被砸烂了,老师被五花大绑推到台上,承认犯了“师道尊严”
的罪行,还“与学生为敌”
,学生们振臂高呼:“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
。
然后走上街头,用绳索把老师们拴成一串示众,又一哄而散回家去,不再读书,不再上课,不再做作业,不再考试。
这一切宏江都经历过。
至少在整个“大###”
的岁月里,宏江和他的同龄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在武汉的一个职工大院里度过童年。”
他这样回忆。
一般西方人不会理解,这句话中意味无穷。
共产党在40年代末期从农村走进城市,在建立自己政权的同时也建立起一座座大院。
大院有围墙环绕,门口设置传达室和警卫,里面则是政府、军队、企业或者学校。
一座城市通常由若干大院子构成其精华部分,也叫“单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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