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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不就很安全了?”
“安全?我问你?大荒原最多的是什么?”
“妖怪。
天!
你是说它们会往这边涌!”
“对了,这就是妖乱。”
“那些妖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沉睡的妖怪。”
“台侯,大荒原有没有厉害一点的妖怪?”
“厉害一点的?”
一直没有说话于公之斯脸上出现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厉害一点的没有,但是很厉害的妖怪,倒有一头,听说已经睡了几十年,每次行商,我都尽量离它活动的地方远一点。”
“真有那么厉害?嘿嘿,刚好我试试拳头。”
“别说你的拳头,只怕连我的箭,也射不穿它的皮毛。”
于公之斯叹了一口气:“我只愿它永远不会醒来。”
札蠃坐在屋檐下,从袍底摸出一壶酒,一只杯子轻酌淡饮。
其实,他也是一个很有雅兴的人。
在这静静的夜里,陪着一个废了的男人,寂寞地看那夜空。
在三十年前那个火光四起的晚上,他临死的父亲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三十年后,春,大劫,陶函之海……”
等话。
说的人是临终呓语,模糊不清;听的人是纨绔遭变,手足无措。
所以当初他也搞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些年潜心苦思,渐渐理出一些头绪。
在一块传家的龟甲佩上,很清晰地刻着毫无意义的一组年月和日期。
年是今年,月在本月,日期就是两天之后。
联想起亡父的话,他推想:这两三天无忧城应该会有一次大变故,而陶函之海则是这次大变故的一个关键!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要夺回城池,完成卫皓一直向他灌输的宏愿,这很可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札蠃寂寞地望着夜空。
天上偶尔有血丝般的幻象,陪伴着逐渐变成暗红色的月亮。
“看来,这两天真会有事情发生。”
不过在这个深夜,孤独得出来看月亮的人并不多。
札蠃从很小就离开了这座城池,这座本来属于他的城池。
虽然丧失了属地家园,但当时他并不在乎,没掉了就没掉了,有什么可惜的呢?但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被一群毛盗抓到了无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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