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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延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定下心把算经拿了出来。
李银花和秀秀则开始了熬卤子,陈多富早起拉磨盘,又忙了一上午,精神有些不济,就去了午睡。
平平常常的一天很快过去了。
又是一天晨起,今日难得有太阳,不过有阳光也不暖和就是了。
随着陈氏豆羹的小推车来到摊子前,很快便有人端着碗来买豆羹了,和陈延预想的一样,甜豆花果然是俘获小崽子和小娘子的利器,糖浆的消耗速度一度很快。
陈延一边忙碌收钱,一边把大家用过的碗叠在一起,等着陈多富去洗,来来回回的动作很多,饶是天凉,陈延的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
就在此时,陈延发现摊子前突然来了一个颇为高大、一脸凶横的汉子,他目光微微紧缩,陈多富也发现了这人,他看上去像是来找麻烦的。
但那人没有多说多看,只每个味道的豆羹都要了一份,李银花没多问,直接打给了他。
那男子几口喝完豆花之后,便放下碗走了。
之后来帮忙的几天里,陈延发现自己每次都可以看见这个男人,且后面那两天里,他发现这个男的还带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喝吃豆花。
不仅如此,某个忙碌的时段里,陈延发现他们喝完豆花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在这条街的某个转角一直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摊子。
陈延感觉他们被盯上了。
于是,在某个人不太多的下午,家里的豆花卖得差不多的时候,陈延突然走向了隔壁卖竹器老人的摊子。
老人家见有人上门,很是热情地招待,“小公子是要买些蔑器给家里做买卖用吗?我家的蔑器都是自己编的,劳得很呢!”
陈延细看了看,这些东西确实处理的很好,表面光滑没有毛刺,篮子家里是不需要的,但可以买上几个小凳子,这样摘菜处理东西的时候,家里人可以坐着。
“可是要这凳子?这凳子大的十八文,小的十四文,净可以选的!”
“缺是要买凳子。”
陈延脸上先摆上了几分笑,“除了想买东西,还有些事想问您。”
“啊?”
“老爷子您可认识这几天一直来我们摊子上饮豆羹的那伙人?”
那伙人来的时候,蔑器摊的摊主眼神躲闪,看上去应当是认识的。
“这……”
老爷子支支吾吾,看着有些为难。
陈延看了他一会儿,先买了两个矮凳子两个高凳子并一个竹篮,叫秀秀收起来了,才又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许多事也不懂。”
“只是看那群人不像是周围帮工每天来吃早食的,故想问问。”
也许是见陈延买了东西,总之,摊主开口了,他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告诉陈延,“他们几个是这片区里小头目。”
此头目非彼头目,据老大爷说,这群人虽然不是官衙里的人,但官衙里大抵有那么几个人。
很喜欢在这条街巡视,会在每月月初向……向家里无甚关系的人收些保护费,不过这钱也不白收,真有普通地痞流氓来找麻烦,那群人也会来帮忙。
“不过你家应当不一样。”
老大爷讲,“他们可能是看上了你们的吃食配方。”
这些小头目要配方,倒也不会直接抢,肯出钱,但出多少钱……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于死活不肯卖配方的人,也不是没有,总之那些人后面都渐渐淡出这个小市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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