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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成有片刻的发愣,手指动了动,终于是没有再抬起来,也没有再握她的手了,“抱歉。”
兰烛摇摇头,抓过玉石捣药棒,依旧研磨起来。
江昱成岔开了话题“去年你酿的荔枝酒,算起日子,也到了开封的时候。”
兰烛眼底难以捕捉到的一道微光浮现。
那微光即将消散之际,江昱成起身,问她,“阿烛,酿酒我不懂,我怕开封的时候,散了酒香,你可以,与我一起去吗”
兰烛抬头,他一直看着她,在等她的准许。
她也起身,站到江昱成身边,江昱成伸手替她摘了头发上落下的红叶,带她去了后院。
土坛启封,酒香四溢。
淡金色荔枝酒落在白玉青瓷碗里,一瞬间整个院子,甜腻的酒香四溢。
兰烛虽不言不语,但是江昱成从她的眼神里,还是看到了微少的悸动,她盯着那酒坛子,很明显,是馋了。
江昱成不由地嘴角一弯,心头一畅,“阿烛,你记得这荔枝吗?”
兰烛没回答,盯着碗。
"你说这是岭南的白糖罂,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说的就是这个。
"“你说贵妃醉酒,醉的就是这荔枝酒。”
“你做好了,我便日日让人看着,真怕你偷喝,演贵妃醉酒的时候,真的醉倒在台上。”
他开着她的玩笑。
”
台上哪能真喝酒。”
兰烛小声地顶了一句。
"一年多了,想来也应该成了,尝尝味道。
"他舀好一碗,递了过去。
兰烛接过碗,抿了一口,酒入喉头后,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眯了起来。
江昱成知道,她这是享受的表情。
果然,她的心情似是变好了,眼睛依旧弯着,抬头望着他,“江昱成,好喝唉。”
“嗯、”
他嗓间低低地带着笑回应她。
他也倒了一盏。
只是这酒还未入喉,就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侵扰。
外面像是来了几个人,先传入耳的,是林伯手下的人的劝阻声,“费老,二爷不见客。”
“不见客?好啊,免崽子。
在里面当缩头乌龟是吗?”
外面的声音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在说话,“他江昱成以为把浮京阁的大门一锁,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是吧!我告诉你江昱成,你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骄傲自负,任意妄为,赵家这么大的肥油田不要,如今出了事,你不想服软,就连江家同条船上的人都不保,你真让我们这些为了江家卖了一辈子命的人寒心!我费老今天哪怕是一头撞死在浮京阁的大门面前,我也要问你们江家祖孙二人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