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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论怎么逼问,傅歌都说不出把手稿交给他爸的任何细节,甚至还拉着他的衣角不停道歉。
因为戚寒太过自信问题不出在自己身上,因为就连傅歌都以为是自己导致手稿遗失。
他当时被做到失神,双腿打开到阖不上,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喊,却没有喊一句“不要”
或者“放开”
。
而是全程握着戚寒的手,语无伦次地恳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寒,对不起......”
知道了自己父亲的犯罪事实,知道了自己的爱人小时候被那样迫害过,傅歌那一瞬间又心疼又茫然。
可戚寒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把所有的错误一股脑儿推给了他。
死去的记忆成了最利的刀,一刀一刀捅烂他心口。
戚寒痴狂一般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他还在和我道歉......多可笑啊......”
他望着陈行,整个人如同干瘪了的气囊,“你、你不觉得好笑吗?我用我自己的错误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却还要他来求我原谅......我还要他来求我原谅......”
震耳欲聋的一声“砰”
砸在耳边,沉重的实木门板被一脚踹烂。
戚寒踉跄着趟过散落的木屑,嗓音劈裂到极限:“我还要他来求我原谅......”
自从十四岁那场噩梦开始,他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易感期,精神紊乱、狂躁,失控到毫无理智可言。
看到傅歌和傅镇英在一起,知道了自以为是的真相,又被中科制药推出的新型抑制剂证实猜想,从那一天起,戚寒的精神就彻底不正常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回忆起那十四天里的全部细节,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统统无法控制。
以至于这五年来每次午夜梦回,都只能看到小beta被锁链吊在床上,那双再也没有半分光彩的眼睛里流出涓涓血泪。
他绝望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戚寒想,他错在遇到我,他错在无条件地爱一个人,他错在两次都陷入自以为美好的囹圄中。
17岁的戚寒,23岁的先生,那是他人生中猝不及防出现的两段光,却无一例外地,摧毁了他全部的信仰。
戚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车的。
明明穿着鞋,一双脚却像踩在沸腾的铁水上,明明呼吸通畅,喘息时却像细针扎进了鼻腔。
满身的伤口血洞没给他带来任何痛感,只有溃烂的心脏,像要被撕裂碾碎一样,疼得他呕心抽肠。
陈行放心不下,和他一起上车,还没关门就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影,保镖说这是在门厅里等了一天一夜的顾少爷。
戚寒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陈行叹了口气,问:“哪个顾少爷?”
“顾氏的顾少爷。”
保镖说。
“啊!”
陈行恍然大悟,看向戚寒:“昨天会上被你挑了的那个顾氏,说是五年不准碰药,这是老子不行就派儿子来求情?”
戚寒头都没抬,只仰头靠近椅背里,命令司机:“走。”
可眼见门要关上,顾凛直接飞扑过来扒住车门,两只手被狠狠挤在门缝间,他登时疼得哇哇大叫。
“卧槽!
这哪儿来的虎逼。”
陈行连忙让司机停车,骂骂咧咧地望着地下的人,“让你滚没听到吗?”
顾凛抱着手,吸了吸鼻子,疼得皱成包子脸,看到戚寒后二话不说直接跪下了。
“戚会长!
那件事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