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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秀儿让了让,鼻息里有淡淡的皂角味,不敢乱想说道:“这个你洗不好,还是我来吧。”
张逸讪讪,见沐秀儿拿饭抹在上头搓,问道:“墨汁要拿米饭来洗?”
“嗯,把饭抹上多搓几次就能干净。”
沐秀儿很有把握,锦阳练字时也时常会沾到墨,她当初就是这样做的。
显然,这里没她什么事了,张逸站了起来,眼儿瞅见了灶台上的那一包小食,拿了一块出来,白白软软的小饼很好吃的样子,闻了闻,带着类似米饭饼的香甜味道:“这是米饭饼?”
“不是,是酒酿饼,娘做的,她说带回来给你尝尝。”
沐秀儿没回头天武剑圣。
张逸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一口,香香糯糯十分可口,真心赞了句:“真好吃。”
“嗯,酒酿饼是娘的绝活,现下有些凉了,你把它放到蒸笼里蒸一会,热的时候更好吃。”
“哦,那我去蒸。”
张逸把蒸笼放到了灶上,拿了个小碟把酒酿饼放到里头,再摆进笼屉,火膛里的火还没熄,她蹲下,从边上抽了根新柴,塞进去,等火旺些后,手撑着膝,慢慢站起来,余角看到裤腿上沾了些灰,弯腰拍了拍。
米粒已吸去了不少墨色,沐秀儿打算拿清水冲干净再搓一次,端起盆刚转身,眼儿盯住了,那人的衣摆因弯腰而向上掀起了小半,露出了一小截肉色,平时那掩在宽大袍子下的屁股此时紧绷,有几分翘圆,眸子闪了下,忙低头走了出去。
张逸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门边,见沐秀儿在水缸边舀水冲衣服,那贤妻的模样很是吸人眼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等她要回头了,这才拿了水盆和瓢,朝屋子里走。
在浴桶里泡澡确实是一件十分写意的事,但,如果没有良好的排水系统,又没有专门伺候的下人,你就会发现,可能在你舒服完后,会因倒水清理而再出一身汗,张逸眼下就在做这件事,拿着瓢把里头的水舀到盆里,再端着盆往外倒。
沐秀儿边洗衣边看着她跑进跑出,忍不住说道:“你放着吧,一会我来弄,你才洗干净了,又出汗。”
张逸摇头,应道:“我自己来,一会水倒光了,你帮我抬下浴桶就行,”
又想了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秀儿,咱们再建个浴室吧。”
“浴室?”
沐秀儿能听懂字面意思,却没有什么概念。
“嗯,”
张逸走到主屋边的空地,比划了一下:“就在这里再造一间,专用来洗澡,不用很大,下面挖个沟,这样就能直接在里头把水排出院子,你想想,到冬天,能时常泡个热水澡,还不用忙里忙外的倒水,多好。”
沐秀儿想不出那浴室是个什么样,但瞧这人一脸认真盘算着将来,心也就随着她说的飘忽了起来,仿佛也能感觉到冬天里的那份温暖。
买地的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周边的好田都让顽二给买下了,眼下又快到七月中,过了七月半就是作物成熟的时节了,辛苦一年等的就是七八两月的大丰收,谁也不肯在这个时候卖地。
了解到了这情况后,张逸也就不是那么着急买了,等秋收之后就是冬天,这个时节没什么可种的,买了地荒着也是荒着,到开春之前有的是时间,足够她慢慢找合适的,如此,她索性安下了心,一门心思开始设计浴室。
不过,事事总有些出乎意料,还真有人在这个时候求上门来要卖他家的地。
卖地的不是本村人,是邻村的一户姓杨的人家,那杨家本就是小户,家里并不算富裕,但是守着两亩薄田,日子还算过得去,一家五口,两夫妻,一个十三岁的女儿,两个儿子一个十一,一个九岁,眼看着孩子们一点点的长大了,杨家男人盘算着得多挣些钱,往后孩子嫁人娶亲都得是花销,就抽空上山想采些好药材拿去镇上换钱,卖得出高价的药材一般都长在人难去的地儿,这不,一失足人就出了大事,被人发现救回来时,几乎气都没了,掏光了家底欠了债才勉强保住了命,腿还瘸了一条,眼下债主逼上了门,再不还钱就得卖儿卖女,两夫妻舍不得孩子,咬咬牙就要卖地,牙子都是奸的,为压价落井下石,出的钱还债都不够。
这不,听说花田村有人要买地,就求上了门。
“这算不得良田,离水道有些远,土也有些贫,出粮也算不得好,你看看地里那些庄稼。”
高大叔查看了一下泥土,给出了他的评价。
站在一旁的妇人听到这话,苍白的脸色又差了几分:“这,这是因为孩子他爹伤了,没功夫打理,才……才这样的。”
话说的有些结巴,一看就是个老实本份人。
张逸对于耕种上的事不是很懂,这才特意请了高大叔一起来看,听他这么说,就不太想买,可看到那妇人惨白着一张脸,还有站在一旁的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再听到她们家那样的遭遇,心里不免又生出些许恻隐,她回过头看向沐秀儿,问道:“秀儿,你看怎么样?”
沐秀儿心里也有些犹豫,其实,她是有心想要帮帮这家人的,毕竟,当年她和她娘也苦过,知道这里头的苦处,可是,买田的钱是张逸的,这地确实算不得好,要自己种倒还好,要再算上雇人的花销,赚的钱不会多,这样子,大抵只能持平的可能更多些,真是为难了。
那杨家的妇人见两人都不吭声,急得一双手都绞在了一起,喃喃:“价,价钱还能再说的,大兄弟,只要不卖孩子,能还上债就成。”
这句话让那两人的心彻底软了,如有灵兮般互相对视了一眼,张逸想了想说道:“杨嫂子,我也不防同你说一句实话,我原是要买亩良田再雇上些人,图的是有个好年景,除了能一家吃饱外还能再存上些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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