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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今年初的时候,乌力吉提议说,近年牧区旅游发展不错,想要合开一家民宿。
因为草场是自家的,民宿成本不高,还能顺带着卖点特产,办得好了,一年也有十几万的利润。
等业务跑起来,现金流稳定了,再贷款也更容易些。
乌力吉是苏和大伯的儿子,算是堂亲,虽然念书不多,但人活络,比苏和更懂待人接物。
俩人很快商定下来,苏和出地、出力,乌力吉负责经营,俩人风险共担,利润平分。
老大哥也知道,他这弟弟虽人勤快,也能吃苦,但不善交际,只好磨着嘴皮子教他:“待会你去给客人把羊腿烤上,帮着片好。
人家有什么要求,你就多帮衬着点。”
“嗯。”
“‘嗯’,就知道‘嗯’!”
乌力吉照着苏和后背狠拍一下,一后背的肌肉疙瘩,拍得他手疼。
又训他道:“跟客人热情点!
多笑笑!
说点好听的!”
“……行了,你就别难为我了。”
苏和抬脚就走,再不给老大哥教训的机会。
“嘿,这臭小子!”
乌力吉只得远远骂他。
改不了的倔脾气。
早晚得吃亏!
夜幕降临,乌力吉给大家点起篝火,陆娆和四个外国朋友就在户外围火而坐。
气温还是低,好在风停了,大家烤着火,不算太冷。
餐食比较简单,烤羊腿搭现炸的油饼,还有一盘圣女果和胡萝卜条,算是配菜。
羊腿要小火慢烤,有点费功夫。
乌力吉担心大家肚子饿,提前端来一盘刚蒸出锅的血肠,请大家品尝,不收费的。
陆娆从不吃动物血制品,笑着摆了摆手。
相比之下,几个外国人就随意多了,看什么都新鲜、都好奇,争相要试一试。
特别是那个名叫“李白”
的德国男生,对血肠赞不绝口,边吃边说,自己家乡也有很多种香肠,但这个“血肠”
实在有点特别,和他吃过的每一种香肠都不一样。
羊血肠难得走出国门,乌力吉大哥是一脸自豪,用他带着一点口音的普通话给大家介绍内蒙血肠的做法——如何用葱泥给羊血调味,如何用食盐清洗肠衣,怎么灌制,要蒸多久。
牧民终年与草原和羊群为伴,最擅长物尽其用,羊肉、羊油、羊血、羊肠、内脏……每一样都不会浪费,又偏能搭配得恰到好处。
几个老外听得全神贯注,尤其那个李白,偶尔碰见不理解的中文词汇,还会追问两句,配着一头乖顺的棕褐色小细卷和黑框眼镜,颇有点好学生的意思。
没一会儿,“好学生”
就和乌力吉大哥统一了战线,端着血肠来劝陆娆:“娆,你真该尝一尝的。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对,入乡随俗。
你来都来了,总要尝尝当地的食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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