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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凄然,却是含泪淡淡地笑了:明明知道是自己择的不归路,又有何理由三番四次去伤心呢?
且不说这厢我是如何伤感落泪,不多时四人便出了西城门,来到了郊外。
今日原是个阴天,等我们到了那处,竟有明晃晃的日头不知从哪里出了来,将人身上照得暖和,那风竟也停了。
朱彻喜道:“今日出来是没错,果然好天气!”
傅荣随声附和:“不错。”
彼时,四人下了马,他与傅荣各自马头取了弓箭下来,将箭袋绑在身上,朱彻更是将佩剑挂在腰间。
我与啻儿立在一侧不知所措,见他们朝林子里走去,便也跟在了后头。
那林子里的树木参天,这里的木林冬日原是不落叶的,依是将那光头挡了大半,落不下几丝光线。
我天性怕冷,幸好走不多远,便觉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朱彻原走在先头,突然以手示意我们停下步来,他自己弯下身来,左手紧紧握住了那张弓,右手自背上取了一支箭下来,将那箭紧绷在弦上。
我正暗暗诧异之时,他已将箭发出,不多时,那前头“扑”
地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射中了。
他浅浅一笑,回首向啻儿道:“你去把那东西捡回来。”
啻儿闻言便不慌不忙跑了过去,不多时果提了兔子回来,淡淡一笑:“父王的箭果然是准。”
朱彻若有所思看他一眼,便将手中的弓箭尽递给了他:“先在家中,那教习你骑射的师傅说你射技不错,今日父王要看你的了。”
啻儿含笑:“孩儿怎么敢和父王比。”
朱彻瞥他一眼,淡笑不语。
行不出半柱香时间,来到一条小溪边,他与傅荣分开狩猎,我二人跟着他。
走不多远,他忽示意我们噤声,我们皆俯下身来,往前方定睛一瞧,却见百米开外的地方,竟有一窝小野彘,皆是刚出生不久的,张着小口,嗷嗷待哺。
朱彻放低声音向啻儿道:“有小彘处,母彘必跑不远。
且哺乳之时,母彘性情尤为暴戾,极善攻击,我们就在此等候,等下母彘回来,父王要你亲射!”
啻儿闻言一怔:“不可,若是杀了母彘,这些小彘亦会死的。”
朱彻瞥他一眼,似有不悦:“难道父王要你来教导?它们只不过是些畜生而已。”
啻儿神色黯然:“畜生与人虽不可相提并论,若论抚幼悯稚,皆是一样的道理。
况听人说,外出狩猎者,但凡遇哺育幼子的母畜,皆要放起一码。
这个道理,孩儿明了,父王必定也明了。”
朱彻回首瞪他一眼:“这道理还用你来说?又不是皇室猎场,谁来理那些个东西!
今日你射得中便罢,射不中还跟上次一样,回去面壁思过!”
啻儿闻言一怔,沉吟不语了。
等了没一会,果如朱彻所言,那母彘回来了。
朱彻便命啻儿射箭,啻儿违抗不得,只好犹豫着将弓紧紧绷在弦上。
彼时,“嗖”
地一声,那箭应声而出,却远远射在了那母彘的身侧,有三米之远。
那母彘一惊,立马转首朝这边看来,因见我四人躲在那处,便直直奔了过来。
朱彻大惊,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取弓箭,只一挥手将剑出销,向我二人大喊一声:“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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