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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星期天,沈父打发人来接俩孩子,理由还很充分,几个在京的老战友聚一聚,沈家人少宽敞,地点就定在沈家,人家都带孙子了。
冯妙不去,方冀南留下辅导她,就让小李把小哥俩接走了。
等到晚饭前,又打发小李来跑了一趟,说小哥俩玩高兴了,不想回来了,问能不能让俩孩子在那儿住一宿。
“你要不要跟去看看,带回来算了。”
冯妙叫方冀南,“万一晚上哭闹,再折腾人,再说明天还上幼儿园呢。”
“上幼儿园时间八点半都行,明天一早我们给送过去。”
小李道,顿了顿又笑着说,“您不知道,今天是真玩疯了,还跟我们踢了一场球,这俩孩子可真好玩儿,二子抢球抢不过人家,就趴在上边护着,家里都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首长乐得呀,腿脚不好还硬是拎个凳子追着看,一整天嘴都没合拢过。”
方冀南说:“随他们去吧,又不是吃奶孩子,你就别老担心,少在家气我们一晚上。”
又说:“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还能永远黏着你这个妈妈呀。”
其实冯妙巴不得他们偶尔不在家一晚上,就像以前偶尔会在姥姥家睡,好歹让她歇歇。
俩小子太皮了,屋里你刚收拾好好的,兄弟俩一进来,五分钟给你搞个插脚无空。
再说晚上小孩要人哄,也会影响到她看书复习。
见她答应了,小李就乐滋滋走了。
冯妙跟方冀南送了送,对面屋刘大妈出来问:“小方,这是你家亲戚呀?当兵的呀,我看来两回还开着车。”
方冀南就随口说是,就跟冯妙回去看书。
小孩不在家,两个大人简单吃了晚饭,冯妙做了几道数学题,背背公式,又背了会儿历史换换脑子。
方冀南把她做的题改了,给她讲解订正完,一晃就将近十一点钟了,白天喧嚣嘈杂的老胡同也渐渐安静下来。
方冀南坐在床边表情意味深长地看她。
“那什么……媳妇儿,”
他摸摸鼻子,咧嘴笑着问,“今晚俩熊孩子不在家,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看我们俩还值当占两张床吗?”
“……”
冯妙顿了顿,有点无语地摇头失笑,就说这货刚才怎么那么不想俩孩子回来呢。
她一笑,方冀南就傻乐起来,窜过来抱住她响亮地亲了一口,喜滋滋跑出去倒水洗漱。
方冀南太期待这样一个晚上了。
身体当然是期待,去年五月份两人分开到现在,从三月中两人重逢,这么些日子了,守着媳妇整天看到吃不到,也得亏他荒得太久,大约是素得都习惯了,居然都没干出什么豺狼野兽的事情来。
可是更多的,还不只是身体的期待,这就像一个仪式,一个信号,夫妻两人终于要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了。
经历前段时间的压抑冷淡,这段时间的平淡温馨,方冀南想说,这日子真特么不是人过的。
他整个人都像浸润在某种暖暖的旖旎中,脚下的砖墁地面似乎都变柔软了,软绵绵的,轻飘飘出去,倒了水来两人刷牙、洗漱,收拾上床。
也许是太久没在一起了?两人半靠在床头挨在一起,居然各自都生出那么一丝丝不自然的悸动,然后方冀南一翻身,就带着灼热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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