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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黑蝎侧过头,看到那双氤氲着狂风暴雨的熔金色眼眸时,心跳都停了,脸上那条新疤被火烧灼一样的痛。
淳于湜瞳眸一紧,阴戾森寒的气息缓缓从身上扩散开来。
他不等黑蝎将话说完,空着的手攥成了拳头,握着黑蝎的手臂一转,又急又狠地朝着他的脸砸了上去。
“!”
那一拳裹着劲风,呼啸而来,黑蝎脑中叫嚣着躲开!
快躲开!
但身体跟不上脑子,只来得及缩紧了瞳眸,就被狠狠地砸倒了。
“喝!”
黑蝎的小弟们看着黑蝎倒在地上抽搐着吐着血,各个吓得面如金纸,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出。
淳于湜冷白的拳峰挂着猩红的血,他嫌恶地看了眼手上的血,不耐烦地“啧”
了一声,冰冷的不似人能拥有的目光扫向那些手还按在安戈身上的男人们,杀意在熔金色的海中翻腾。
“还不放手吗?”
“放,放,这就放,这就放。”
男人们这才如梦如醒地松开手,软着腿龟缩回了黑暗中,连逃跑都不敢,心中祈祷着这煞神带着人赶紧走。
淳于湜单膝跪在安戈面前,心疼地看着安戈哭花了的小脸,“怕了吧?抱歉,是我来晚了。”
手轻柔地扶着安戈单薄的背,扶着人从冰凉的地面上起来。
到底淳于湜没有照顾过人,不太懂得如何控制手上的力道,哪怕他觉得力气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按在安戈受伤的背上也还是重的。
“淳于湜,谢谢你来救我。”
安戈半靠在淳于湜的臂弯中,想扬起抹笑脸来着,但后背上的伤被淳于湜按痛了,没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这一声安戈真的放的非常地轻,几乎是气音一般。
可仓库里一片阒静,淳于湜又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安戈的身上,哪能听不见。
他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安戈抿了下唇,迟疑之后才点了下头。
没有父母疼爱长大的孩子,其实是不习惯呼痛的。
哪怕他心中清楚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可大多的情况下,安戈还是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中,哪怕面对最依赖的老师苏白,也是挑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来撒娇。
可是淳于湜不一样,这已经他个也不准走?蛇蛇发威!
安戈死死闭紧眼,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多褶包子,不敢看棍子落下后自己的小脑瓜被打碎后鲜血飞溅的样子。
果真下一秒,“嘭!”
地一声闷响在安戈的耳边炸开了。
那是棍子用力敲打在头骨的闷响,又被空旷的仓库放大了数倍后的声音,光是听着就好像能感同身受那疼一般,更别提落在身上该有多疼了。
咦?不疼?安戈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借着光看清楚了面前淳于湜的脸上又几点殷红发黑的血。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大脑都宕机了。
他不是抱住他的头了吗?怎么还被打伤了啊?好不容易才没有那么红的猫眼又红了一个度,安戈话都说不明白了,磕磕绊绊地说:“血,呜呜,你流血了啊,呜呜呜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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