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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顿,仰头眯着眼睛觑麻杆,“不会你真的在骗我吧?”
“哎呦你是我祖宗!
亲祖宗!”
麻杆告饶,转过身在前面引路,“咱着就走,这边走。”
安戈跟在麻杆的身后,穿过了一大片的空地。
越走见到的囚犯越少,越走地方越偏,他心中的疑云顿生,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安戈其实很像是猫科动物,骨子里带着股懒劲,也更喜欢在自己的安乐窝里猫着,不喜欢去冒险。
还在首都星那会儿,没有假期的时候,安戈就待在黑蝎?猫猫害怕!
“嘭!”
安戈被大力地摔在地上,粗鲁的动作像扔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
他瘦归瘦,但到底不是浑身棉絮的布娃娃,是血肉骨骼的人。
左半边身子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上又痛又麻,露在外面的手掌和手腕都擦破了皮。
溅起的灰尘飘进了眼睛里和鼻腔中,刺激地安戈不停的咳,生理泪冲掉了眼中的灰尘但也模糊了视线。
耳边是男人们粗嗓门地低笑,安戈心一沉,知道坏事了,他被麻杆阴了。
安戈用疼木了的左手按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右手握住左肩强撑着坐了起来。
右手在肩膀上用力捏了几下,疼得安戈好不容易消失不见的生理泪唰地一下下来了。
不过他也判断出来了,没伤到根骨,最多是严重一点的擦伤,疼归疼,缓一会儿后不耽误打架和逃跑。
如蝶翅般的睫羽扇动了几下,生理泪从眼中滴落,顺着脸颊一路滑下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混着从手上流出来的血成了块脏泥。
安戈待眼睛缓过了从明亮处到暗处的暴盲之后,才看清楚他此时正置身于一个空旷的仓库之中。
他想,应该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仓库了。
仓库很大很深,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铁锈的味道。
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的,但是从仓库墙壁的缝隙中长出来的杂草来看,大概是荒废了很久了。
这对于安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荒废了就代表着没有人来,没有人来,就代表着虎妈妈也很难找到他了。
安戈用力咬紧后槽牙,轮廓柔和的面部线条也变得锋利起来。
他前方不远处的阴影中坐着一个脸上有两道狰狞疤痕的男人。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也不抽,阴鸷凶狠的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注视着自己,安戈的心沉了沉。
疤脸男人的身后的黑暗中站着几个大汉,安戈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能猜到刚才发出笑声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只是。
安戈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疤脸男人的脸上,总觉得这张脸自己在哪里见过。
安戈敢肯定不是在来荒芜之地之前,在第二军团时自己是文职,不会出任务,常年待在首都星,唯一认识的脸上有疤的人是第一军团的伊维·戴纳尔上将。
那就是在来了荒芜之地之后?就在安戈皱着眉头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翻这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麻杆奴颜婢膝地凑到疤脸男人跟前,谄媚地笑着。
“黑蝎哥您看,我将人给您完好无损的带来了,您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嘿嘿嘿~”
“少不了你的好处。
滚吧,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夹着烟的手不耐烦的摆了摆。
烟灰都飘到了麻杆的脸上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火燎的疼一样,露出了个兴奋的猥琐表情,转身就跑了,看都没看安戈一眼,一点也没有出卖的安戈的心虚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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