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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开始黄芒了,这时候也正是雉北春日大好的时光。
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了,我们要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
作为我,一名文化战线上的新兵,同时又在农村一线工作,担负着宣传我们党的方针政策的任务,我就觉得我生活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很不一般,很自豪,很值得骄傲。
虽然我从事的文化工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我也觉得额的工作平凡而伟大,艰苦而光荣,劳累而快乐,穷困而潇洒。
那一段时间,也就是陈政委看过我以后,我除了对对陈政委很感激以外,余下的就是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陈旭东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政委了,是县委收记,但我们依然喊他陈政委,他也乐意让人家这样称呼他。
因为这是一个光荣的称号,一叫这个称呼,就会想起他曾经担当过县大队的政委,就曾经为解放这块土地作过流血牺牲。
陈政委人真是好啊,他百忙中还关心着我,听邓未来私下里对我说,他有让我进城的意思,因为一解放,城里的干部太缺了,特别是像我这样有文化的干部,写一手漂亮字的干部,会作诗的干部,有特异功能的干部,宝贝啊,叽,说错了,宝马啊!
而陈政委就是伯乐。
离开家,离开那位黑黑的、眼一瞪象哈蟆的、一出口就是粗话成串的,同时又能喂猪、放羊、洗衣做饭、砍柴拔草、锄地施肥的枣针时,我就有一种解脱感,有一种自由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就象是肠子拧了八转,疼得真不起腰,忽然间肠子复原了,顺直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就象是肚子涨得象西瓜。
气鼓得象皮球,忽然间“咚”
放一个响屁,肚子瘪下去了,通体舒泰了;就象是爬山爬得汗出尽了,烈日快将人给烤干了,口里渴得连口水都没有了,见到尿都想喝了,这时忽然背后有人一推,就将我推进一个清澈见底的山泉里,咕咕嘟嘟。
让我喝了个够,呵,这滋味看官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没有尝过我这种苦啊?只有我这受过苦的人才有这份非同一般的感觉啊!
心情好,工作的积极性就高。
为了把党和政府的方针路线政策、新中国的法律法规宣传下去,让老百姓不仅要接受新中国,热爱新中国,还要让他们提高觉悟,保卫新中国。
管理新中国,建设新中国,真正当上新中国的主人。
于是,我就将我们乡间的艺人组织起来。
将我们受过的压迫和剥削、翻身解放得到的幸福,将我们要做的事情,将社会主义的好处编成唱,编成节目。
到乡下演出,对老百姓进行潜移默化。
那一天,正是春末夏初的当儿。
而且是晴朗朗的天,我离开了蛤蟆湾,将我的那部杂牌自行车擦得铮亮,而且上足了机油,乡间的土路倒也平坦,我骑上车,就象是神仙驾上了云。
呵,田野里的风光,象画一样,一张一张地往我身后翻过。
那感觉,那享受,不是亲临其境是感觉不到的。
此时,我边骑车赶路,边欣赏着这美丽的田园景色,心非常非常的爽。
我抬头看天,天很蓝,有几朵云丝儿,呵,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我看地,地很黄,是黄了芒的麦穗头儿,在微风中摆动着。
呵,黄黄的麦穗二尺高。
我看水,水很清,水中的鱼儿惊了,穿梭着来回跑。
呵,鱼儿腾浪试比高。
我的心情一爽,我就想起小白鹅了,一想起小白鹅,我就想起拉魂腔了,一想起拉魂腔,我就想生賎发嗲了,一生賎发嗲,我就脱口唱起来了,娘子腔就在乡村的道路上悠扬了。
“大街上来了我陈士铎,赶会赶了三天多、、、、、”
我唱着。
我那奇特的娘子腔,在空中飘啊飘,飘到田野四个角落里去了,飘到空中去了,飘到云层里去了,飘到鸟儿的耳朵里去了。
鸟儿听到我的拉魂腔就受到感染了,它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相互议论说这是谁唱得这么好听,于是它们就顺着的我的声音寻觅而来,它们就在额头顶上飞呀飞,我就骑着车子唱呀唱。
我边唱边向鸟儿致意,我要感谢这些好心的观众,这些懂艺术的鸟儿,我的粉丝。
于是,我的脸不在是向前,而是向着天,向着那群鸟儿,向着那些懂我心情的观众。
是的,它们很好,很好,比人好,比我爹都好。
我就这样唱着,嘴巴张着,放开着嗓门,拖着长腔,拉着短调,闭着气声,甩着大腔,可唱着唱着额却嘎然而止,我象是被谁抽了个嘴巴。
不,比抽嘴巴还难堪,还尴尬,还丢丑,还痛苦,还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