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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朱府。
朱国凛一听这消息就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我要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自己不会看哪些大臣蒙受了圣人的口谕进宫?我要知道那英王爷到底与圣人说了些什么内容?都给我滚下去继续探听!”
来报信的侍卫苦着脸,三三两两退了下去。
朱国翰嗤笑一声:“大哥,你也太心急了,就凭你那些手下,能查到些什么东西?你真当皇帝的羽林卫是吃干饭的?随随便便就能刺探到皇帝的机密大事?再说了,现在你已经被停职,你那副手可是向来在一旁虎视眈眈,如今他把持了御林军大权,以往的老部下还听不听你的,都不好说。
也许别人不过是看在咱们朱家的面子上,敷衍两三句罢了,你还真敢往自个儿面上贴金不成?”
朱国凛闻言暴跳如雷,他被撤职,面子上如何能好看?!
可恨这个二弟处处咬住自己的痛脚不放。
他不甘示弱,冷冷一笑:“说我心急,还知道这是个正道。
二弟你倒好,派你白天进宫去探望妹妹,你倒说说父亲是怎么交代的?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不要触怒圣人,以静制动。
结果呢?学那个没见识的沈家皇后,跑去皇极殿一哭二闹,足足让朝中大臣看足了笑话!
偏偏她一个人不闲阵仗大,还拉上荣嫔和二皇子,生生连累二皇子被禁足。
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在告诉天下人,二皇子是做贼心虚,又和我们朱家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干洗?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怎么能怪在我的头上?我走之前,妹妹明明答应得清清楚楚,再说了,她一向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
我也不可能在后宫长留,能勉强见上一面也是极难的了。”
朱国翰咬牙,“定是那个不省心的荣嫔,一听到二皇子要出事就慌了神,硬去求的咱们妹妹出面。
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到底还是软了几分……”
朱国凛撇嘴:“你自个儿办事不利,就别把责任推到妹妹身上。”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国权连忙开口,小心翼翼赔笑道:“大哥二哥,此时也不是争吵的时候,不如听听父亲是个什么意思,接下来我们朱府还有朱皇贵妃才好便宜行事。
便是我也能替两位哥哥跑腿,传递个什么消息的。”
朱国翰睥了他一眼:“你是个什么身份,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没有规矩,上不得台面!”
这个小妾生的庶子,真不知道父亲看中他哪里,竟然交给他独自办理了好几件事情,甚至此刻,也让他参与了进来,这种气焰定得打压。
朱国权的脸立刻涨得通红,难堪地低下了头,手却悄悄握紧了起来。
太师椅上端坐的人却缓缓睁开眼,严厉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扫视了一圈。
他身材干瘦,着了一件深绯色的仙鹤长袍,俨然一副朝服打扮,看起来更具有铁一般的气质。
嘴边纹路深印,透出出一种专横的神色,方正的下巴更增添了严肃,一副忧国忧民之相。
只不过那双眼睛露出的却有十二分的精光,正是内阁首辅大臣朱远,
“翰儿,阿权也是你弟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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