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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姬垂眼自责:“元姬实乃无心之失。
今夜宫中走水,元姬担心三伯娘寝室难安,便想前来陪伴三伯娘,谁知道屋内无人……元姬本想在内榻上等等……谁知,谁知……不小心昏睡了过去。”
这姑姑仍有疑虑:“你方才听得了些什么?”
霍元姬咬唇,偏头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只听见了要将东西送出宫,其他的却是未曾听得。”
“那你也知道了,这雍州远离京城,你不过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受得住风餐露宿,车马劳顿之苦。
再者这等机密之事,若稍微走漏了风声,甚至会性命不保!
你虽然再是侯府一个庶女不得宠爱,但也不必冒如此大险!”
这姑姑故意说得如此严重,拿眼角去瞅霍元姬,企图从她脸上瞧出一点退缩的痕迹。
如果此女靠不住,可别怪皇后狠心。
霍元姬一脸坚毅:“与皇后和太子如今的困局想必,小女子这点苦算得什么?若是如三伯娘所说,让奸人得逞,以后受苦的是天下的百姓,动摇的是整个大盛王朝的根基。
我人微言轻,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姑姑倒是点头道:“你倒是个识大体的,实则方才姑姑也是吓你,只是一封信函,皇后和太子自有分寸,便是真被人查了,也不是什么大罪,太子有监国之名,联系外臣,也是符合规矩的。
我们如此行事,只是怕节外生枝罢了。”
霍元姬含泪道:“姑姑谬赞,元姬既然已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何不能为太子殿下打算?”
说完,又深深拜谢了下去。
这姑姑一愣,心中恍然大悟,什么为国为民,原来都爬上了太子爷的龙床了?!
她也听闻昨晚在御花园太子的风流韵事,这样一联系,那在暖阁中干此下作勾当的,可不就是这个侯府的庶女。
她在气恼这霍大姑娘给太子抹黑之余,心中倒是真放心了下来,出了那样的事情,往后这霍家女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太子。
难怪如此卖力!
这姑姑内心虽鄙夷,面上却缓和了下来,甚至也含了眼泪道:“元姬姑娘如此大义,奴婢定禀明了皇后和太子。
太子殿下,定会记得姑娘的功劳。”
三人又说了些话,霍元姬对于如何出府胸有成竹,王氏与那姑姑都心中大定。
这姑姑见事成,叮嘱了几句将锦盒如何能藏在衣服中带出宫,便起身告辞离开。
她细瘦的身影在夜色消失得飞快,却没有按照规矩回到尚衣局,而是疾走去了凤藻宫。
沈皇后一直没有入睡。
她派去找王氏的冯姑姑是她的心腹。
待人回了,连忙摈退左右宫女急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冯姑姑照规矩行礼后,将今晚之事细细说与了沈皇后听。
沈皇后脸色难得露出一丝喜悦,却又叹了一口气,转头神情怔怔地看向茫茫黑夜。
冯姑姑有点不忍:“娘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再也经不起折腾,若是被圣人发现,太子殿下可就真坐实了罪名!”
沈皇后闻言眼圈一红:“可是桂康王府一向对本宫和太子忠心耿耿,若就这样做了替死鬼,万一落得个满门操斩的下场……本宫……本宫于心何忍?!”
说着,竟然哭扑在了凤塌之上。
“娘娘如何能这般自责!”
冯姑姑顿时心疼,连忙上前安抚,“可恨的是那害太子的人,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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