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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路颠簸,车队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平渡镇。
虽然峥嵘这三天都坐的马车也是累的够呛,原本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肉也在路上折腾没了,盛夏的太阳晒得峥嵘一张小脸黑黑的,也就是那双大眼睛还放着光。
到了平渡,峥嵘就要和镖师们道别了,车队在平渡休整一晚明天又得接着向北出发。
这三天里峥嵘和镖师们也熟络了起来,总镖头说是让两个镖师送送峥嵘,被峥嵘给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峥嵘自己都不知道要何去何从,让他们送到哪里去?
告别了车队,峥嵘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想着找家饭馆先填饱肚子。
走着走着,看着前方围着一大群人,峥嵘也凑了上去。
只见人群里跪着一个小男孩,双眼无神,脸上脏兮兮的,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男孩头顶插着一根草,面前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
峥嵘正打算上前询问,就听听旁边两个大婶在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他爹本是私塾里的先生,家里还算过的去,结果他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带着他娘私奔了,他爹怒火攻心一下子伤了元气,缠绵病榻了两年,家里的积蓄全被抓了药,还是撒手人寰了,可怜这孩子连给他爹买棺材板的钱都没有......”
峥嵘听了个大概,也是想起她那弃她而去的娘,深感同病相怜,就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蹲在男孩的身边,问他:“小哥哥,你安葬伯父需要多少银子?”
听了这话,男孩忽然双眼蹦出光彩,猛地抬头看向峥嵘,待看清峥嵘的装扮后,又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要四两银子吧,小弟弟,你快回家去吧,你帮不上我的。”
峥嵘听了这话,盘算了自己还剩的银两,估摸着还能剩六七两,拉着男孩的手往起拽,“大哥哥,你先起来,我有钱。”
男孩惊讶的看着峥嵘,但还是借着峥嵘的力道站了起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看着你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走。”
说着拉着男孩走出了人群,努力伸手够了够男孩头上插的草,男孩看她够的那么辛苦的样子,就弯了弯腰,她这才拿下来。
“小哥哥,我叫峥嵘,李峥嵘,你叫什么名字啊?”
“真巧,我也姓李,我叫李岱。”
男孩道。
“真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哥哥了,我们先去吃了饭,然后就找人帮忙葬了你父亲,让他早日安息。”
李岱点了点头,跟着峥嵘来到了一家菜馆,点了个韭菜炒鸡蛋,和两碗米饭,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不一会儿就吃的干干净净的了。
峥嵘出钱买了棺材,李岱找了原本的街坊帮忙葬了他父亲,街坊们看他可怜也都愿意帮他一把。
峥嵘他们给街坊钱,街坊们也不收,“你们两个小孩子,也没有多少钱,今后还要生活的,还是自己留着,还能多吃两天饱饭。”
李岱听着更是热泪盈眶,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各位叔叔伯伯了!
今日之恩等李岱今后有了出息,定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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