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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梳给紫姬使了个眼色,紫姬随即明了的起身前去端药。
“你以后莫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咱们看了心疼,那些可恶之人知晓了会更快意,你这是何苦……”
银梳边帮玄冰凌清理边似无意般的低喃。
玄冰凌嘴角含着凄楚无比的笑容,喃喃的道:“你以为我是在故意折磨我自己?你错了,我是在提醒自己现在有多痛,日后那些该死的人就得十倍的偿还。”
缓缓伸开手掌,隔着布条依旧隐约可见那五道深深的血痕,可见她方才用力之大。
银梳闻言愣了愣,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以前的日子,摇着头笑了笑晃去那些早已不再有过的念头,专心的给她处理伤口。
很快,紫姬便将药碗端上,玄冰凌接过药碗仰头便将苦煞人的药汁喝下。
紫姬放心的接过药碗,起码她愿意喝药,本想去给玄冰凌传些吃的,只见一群小婢鱼贯而入,她们每人手上都端着一旁营养的食物,布完膳食向着玄冰凌行个礼便又如来时般有序的退出,小婢退去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身白色锦袍的火欮烟。
银梳,紫姬两人见状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火欮烟望着她缠着白布的手心中一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心疼的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伤害自己?”
玄冰凌未搭话只是默默的垂首,目光呆愣的望着手心,良久过去只见她惨笑低喃:“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爱她的男人失忆了,如今就连唯一能支撑她的支柱都没有了,难道她真的是命中孤星?注定这一生只能一人?
“小玄子!
你还有我,对不起!
对不起!”
火欮烟望着她空茫绝望的眼神,沉痛重击在心,眸光遽痛,他不记得她的日子,她该有多难受,他手指轻轻颤抖的抬起,接着便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她,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肩上,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嗓音沙哑而颤抖。
“你对不起我什么?这一切都是命,是命中注定我不能拥有你们,不能拥有幸福。”
她的凤眸空茫一片,好似永无光明的寒冷深冬。
“小玄子,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你再回到你娘亲过世的那段日子,不管有多大的痛让我与你一起担,你不是一个人,永远不是。”
火欮烟身躯一震,心中一片恐惧袭来。
玄冰凌闻言心尖一片颤抖,她微微张大眸子望向他,他说她的娘亲……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火欮烟心疼的抚上她的脸庞,嘴角艰难的勾勒出笑痕。
“你记起来了?”
玄冰凌倏地抓住他的双手,颤抖着问道。
“我爱你!
此生此世唯你而已,这是我在空镇里的诺言!”
火欮烟将她的脑袋揽到胸口,微笑着,笑容温暖而脆弱。
“烟……”
此时玄冰凌真的崩溃了,泪水如爆发的洪水滑落,染湿了他一大片衣襟。
一阵秋风拂过,带来一阵微寒,两人此时紧紧依偎在一起,这是他们久别后第一次真正的重复,只是为何不若预期中的喜悦,甚至带着无尽的悲……
十日匆匆而过,此时已是深秋,玄冰凌静养了十日方能下床,却仍然不能走动的太久,更不可多吹风,否则日后便会落下头痛的顽疾。
而她却不顾一切的除了府门,拜祭了芷香后,接回仍然留在太尉府里的小东,当三个孩子得知芷香已不在时,竟懂事的反过来安慰她,店里的生意她停止了营业,因为她不知这些人离开了她还会不会有人再去找麻烦,所以便干脆将几人带回王府培养。
而玄冰凌流产之事不知被谁传播开来,很快上至皇宫下至百姓,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而她也不想去管这些流言蜚语,而是一心寻找报仇时机,她想要找到玄冰月不难,只是时机一直未到而已。
布满枯黄落叶的庭院中,一声声爆喝徐徐传来,只见几名黑衣人跪在白衣男子跟前,头颅一直垂的低低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苍幻月手负在身后,此时的他那里有往日的冷漠,只听他对着几人喝道:“还不快去找,去把那贱人给我找回来……”
自那日玄冰月自作主张消失后,她便一直躲着他,如今她肚子里有鬼婴,难不成她想拿鬼婴与他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