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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阳的今日、昨日与明日,世界是阴郁的深灰色,云层积重。
凉爽的冷风从山的另一边吹来,毫不客气的钻入楚丘牧的衣领,然后带着些许体温从衣袖逃脱。
像这样缺乏趣味的过程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中重复了许多次,不过对于一个正在寻找目标的狙击手而言,这样的事情还不值得为之分神。
“目标数量···1。”
“距离···二百五十米以上,三百米以下。”
“···左前和风。”
“···修正···0.5···可击杀。”
与那懒散的语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丘牧所说的一句句话的内容。
这听起来其实有点可怕,距离你几百米之外的某棵树上,有个端着狙击枪的不良青年男子语气冷淡的决定为你的人生划上句号,而不打算过问你的个人意见。
也许你还有什么理想未完成,也许你正准备向所爱之人告白,也许在你死后,你的家人会因为失去了家庭支柱而遭受蒙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毫不在乎,也什么都无法左右的个人意见。
你甚至都来不及后悔、反省自己这潦草无意义的一生。
只听得砰的那么一声响,或许连聆听这个声音的机会都没有,死亡就将你扔出了这个世界。
独自蜷缩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着光芒一点点消散,等待着沉入无边际的黑暗,这就是不管你是否想要,是否喜欢,是否打算接受的终点、结束。
···确实很可怕吧。
所以楚丘牧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并没有动,哪怕那只是一个没有名字和灵魂,青面还长着獠牙的恶鬼,他也不会在没有获得必须要杀死它的理由前动手。
杀戮不是获取利益的手段,也不是满足欲望的爱好。
就算人生而不平不等,各自拥有不同的价码,也要进行严格的计算,才能对结果进行宣判。
这是获得开枪的权力之前,必要的觉悟。
“···喂?喂?副队长??”
就在楚丘牧寻找新的目标时,一直联通着通讯频道的耳机中响起了男人的呼唤声。
“什么事?”
简短的询问了一句,楚丘牧还是那副懒散的口气,注意力全在瞄准镜上。
“您应该知道今天有个会要开,而且我们队还受到了点名吧?”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以直言的幽怨。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呢?”
将枪口向下一压,楚丘牧直起身来,继续问道。
“一般来讲,话说到我刚才那种程度,意思应该很明了了吧?”
男人的幽怨显而易见的加重了。
“我走的比她早,这事儿你应该找她。”
半靠在树干上,楚丘牧语气依旧的给出了答复。
“我要是能联系上那位大小姐也不会来找副队长你啊,她没开通讯器。”
男人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没开,她切了另一个频道而已,我把ID密码告诉你好了···”
楚丘牧的话才说到一半,男人由愤怒与幽怨交织而成的咆哮声便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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