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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翔被烧光了头发,半边身子不见一块好肉,高热了十几日。
醒来后,听部下说是匈奴人趁老夫人寿宴,进城作乱,气得又晕过去一回。
他知道自己杀了那么多匈奴人,匈奴各族早就把他当头号仇人,自然不疑有他。
只把这笔账全算在匈奴人头上。
半年后,京城早春,花绽柳摇,暖日当喧,煞是宜人。
雪娘一路半行医半乞讨,领着江婶子来到京城。
如今穷途末路,银钱无几,偏江婶子体弱生病,这几日高热腹泻不止。
雪娘通晓医理能把脉开方,可她手里只剩十几个铜板。
药房伙计一脸鄙夷,两眼见白不见黑,吆喝着往外赶人:
“谁都像你这样,空着一双手来抓药,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这里是药房,不是慈善堂!”
雪娘无言反驳,出了药房茫然四顾。
正思量着去哪儿能采些草药,见马路上蹲着个男娃,旁若无人地玩石子。
不远处两匹高头大马正疾驰而来。
眼看马蹄纷踏翻飞,雪娘不加思索地冲上去,推开那男娃,自己却扑倒在地。
我命休矣!
罗雪娘心中哀叹:再不能为许家报仇了!
临街二楼,一男子飞身而下,搂住她就地打了几个滚,避开马蹄。
雪娘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重重一推,她像个球似地从他怀抱里滚出去。
她刚爬起身,便听闻这位公子,清冷嗓音说了句话。
雪娘风中凌乱地看着面前的贵公子,他说什么?
公子面若美玉,身如青竹。
温润气息间又隐隐带着一丝逼人的煞气。
罗雪娘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清雅俊逸,白衣飘飘,像戏文里唱的仙人,落入凡间。
许是春风缭绕乱人心,雪娘心口好似有个小人在唱曲儿,在翻跟斗。
砰砰地踩着她的心窝像要蹦出来一般。
“不如娘子告知家中住址,尊上名讳,洛某隔日请人去下聘,如何?”
这位贵公子微皱双眉,看着有些痴的雪娘,缓缓重复了一遍自己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