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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腾地起身下床。
“你小子还不算愚钝,知道祖父识人慧眼,我可告诉你,雪娘她是个难得的,你可得给搂好了,将来有你宝贝她的时候!”
洛子清神思恍惚地,似乎没太听进去,扶着祖父道:
“既然要娶,就抓紧些吧,孙儿如今领了兵部的差事也不好一直拖着,成了亲就去赴任,以后就长待军营里了。”
祖父瞥了他一眼,心里揣摩他这是什么心思?
以后长待军营里,不回来,把雪娘晾着?
“我说你要是娶了雪娘,可别亏待人家,得好好地过日子,知道吗?祖父还等着明年抱大曾孙子呢!”
“大哥不是给你生了曾孙了吗?”
洛子清不满地道。
逼婚也就罢了,还要逼生,他又不是头驴。
“他?整日里斗鸡走狗,院里弄那些莺莺燕燕的,不指望他生的能多有出息,祖父就指着你,给我生五个六个的,好好教养,到他们那一代,洛家就不会如此憋屈了,哈哈哈!”
祖父想着将来儿孙绕膝的场景,越来越欢喜。
“可是祖父,你别忘了,罗雪娘她是罪户身份,若让她生孩子,万一以后被有心人揪出来,孩子最轻的惩罚也是跟她一起,脸上刺字,发配边疆,戴枷服劳役。”
洛子清虽答应了娶罗雪娘,心里却不敢有让她生孩子的念头。
侯爷沉默了半晌,才说:“怕什么,有我在,自然护得住你们!”
如今赵家一系深深扎根于大魏朝各司各部,府州县郡,犹如蛀虫一样,啃食朝廷与百姓。
只有等皇上将赵家连根拔除,洛家的子孙才能出头。
“祖父知道委屈你了,你本可以做良将明相,只如今洛家是守成之时,只能韬光养晦,为子孙后代奠基。”
子清点头,他如今才懂得,祖父看起来粗放霸道,小节不拘,大事武断,心里比谁都看得明,坐得稳。
祖父行的是不争之争,只是在他的谋划里,自己是承上启下的牺牲品。
至于孩子,他却没有祖父那么乐观,自有一番考量与计划。
从悠游居出来,洛子清远远看见荷花池对面,一幅好风景。
九曲桥横在水面,岸边有几株桃花,枝条漫斜于桥头水上。
雪娘从繁花下过,春风吹拂,粉色花瓣飘然而下,好似仙人从画中来。
她身穿淡绿色绣白兰半臂小褂,下着白色水墨画八幅裙,许是走得有些急,面颊微红,仿佛白玉染了一层霞光。
洛子清看呆了去,直到雪娘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来。
已是来不及躲开,雪娘微微屈膝行礼,一把轻柔嗓音,唤道:“二公子有礼了。”
洛子清赶紧回礼,往旁边避让,可雪娘也正好往那边去,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雪娘急急收住脚步,换了个方向,哪知二公子同样想法,又堪堪碰到一起。
如此两三回,二人都涨红了脸。
雪娘停住脚步,僵在原地不动。
洛子清紧紧贴着回廊花墙,对雪娘说:“姑娘先请。”
雪娘低着头,缓步去了。
他才长舒一口气。
洛子清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对雪娘不喜了。
每次见她,都心慌意乱,心跳加快。
洛子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习惯了心静如水,冷静自持。
这种失控失态的感觉,很不好。
他倏地又想起书房那夜,她衣衫被自己扯落,露着雪白肩膀,被自己压制着抵在墙上的情景。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身来,洛子清忍不住甩了甩手,似乎想要把罗雪娘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