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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似是费尽了姜天来所有力气,他声音越来越微弱,张着嘴不停倒气。
护工赶紧跑过来打开吸氧机,轻车熟路地把呼吸罩扣到姜天来口鼻上。
姜宥站在病房中央,木然地看着护工操作。
等弄好所有仪器,姜宥垂眸看向病床:“……你好好休养,我五点的飞机飞纽约,先走了。”
说完,姜宥转身欲走,姜天来猛地拔下呼吸罩,语气艰涩:“小宥……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大舅吗?”
姜宥闭了闭眼:“五岁到二十三岁这些年间,在我心里,你不止是舅舅,更是至亲。”
姜天来微怔:“……小宥啊……大舅会一直……替你想着长寿面。”
这句话如同巨石,彻底击碎了姜宥佯装出的镇定。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会抱着他走过那条黑黑的隧道了。
“……嗯。”
姜宥最后看了姜天来一眼,低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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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宥是在到纽约的第三天,接到姜天来去世的消息的。
彼时他正和裴明霄走在华尔街上,听筒那端姜湛俞声音哽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姜湛俞看着混,可其实再重感情不过。
姜宥静静等着姜湛俞哭完,问:“他走的痛苦么?”
“不痛苦,挺安详的,其实你离开当晚他就已经不行了,在ICU抢救了三天到底没留住。
医生说那三天他自己没有求生意识,我总觉得……总觉得他是为了看看你,才一直撑着一口气。
后来看到了,就……”
顿了顿,姜湛俞道:“对了哥,我爸说老爷子之前想把东辉传给你,是因为大伯跪在老爷子床前坦白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姜宥说:“不知道。”
姜湛俞吸吸鼻子:“……哦,大伯后天出殡,你应该回不来了吧?”
“嗯,等我回去再到墓园看他。”
十月的纽约已经有些凉了,风吹过,姜宥挂断电话,身子明显颤了下。
裴明霄替他拉上夹克拉链,说:“现在申请航线,后天早上之前能到滨城。”
“不用,”
姜宥摇头,“咱们回酒店吧,你冷不冷?”
裴明霄说:“冷。”
姜宥把热乎乎的小手塞进裴明霄口袋:“我给你暖手。”
因为待的时间短,加上裴明霄陪不了他多久,二人没租房子,直接住的酒店。
很快,酒店管家开着车过来接他们。
他们的房间在顶层,正好能俯视整条华尔街,听起来貌似很高大上,实际上姜宥已经快被这条街搞疯了,从早到晚拉着窗帘,压根不想多看它一眼。
进了房间,他把外套甩到衣架上,自己一头扎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