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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吹着阵阵凉风,环顾四周,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和,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个突兀闪现的念头让她的心猛一哆嗦,像被蛰了,又像被火烤着,热辣辣的,再也坐不住了。
她进屋找出卖废品的那卷钱,踢拉着拖鞋出去买蚊香。
外面那条街依旧灯火通明,陆续有夜泳的游客披着浴巾挎着游泳圈往回走,几个海鲜大排档的师傅还在奋力颠着勺,炉火呼呼生响,四周烟雾缭绕。
万凤枝的便利店没关门,司羽却绕路去了一家更远的店。
她买了盘蚊香,想一想,又要了一包十块钱的大前门。
老板很热情,问她要不要打火机,两块。
司羽摇头,她口袋里有,从红日升前台顺的,能省就省。
陈耀光有局,和哥儿们喝了小半宿,回来时一条街的灯熄了一大半,安静得有些陌生。
他今天喝多了点,脚步虚浮,刚晃进月亮门就看到了司羽。
她似乎刚洗过澡,湿漉漉的长发微卷,一直垂到腰上,苍茫夜色中斜靠着墙,微仰着脸,姿态说不出的寂寥,烟圈却吐得异常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陈耀光脚步一重,她立刻敏锐地发现了,飞快地看了过来。
陈耀光以为她会惊慌。
并没有。
她顶着他炯炯的注视,有条不紊地吸完了最后一小截,待他走近要开口时,把烟头一掐,转身进了房间。
视他如无物。
陈耀光愣了一瞬,低低地骂了一声“操”
,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她裙摆飞旋时若隐若现的那两条腿,光洁细滑,又直又长。
他陈耀光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哪还是白天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分明是个胆大包天的妖精。
“留不得,”
陈耀光迅速在心里做了决定,“过了这两天无论如何得找个错儿把她打发了。”
这个错儿却一直没找到。
司羽极勤快,又任劳任怨,不管谁指派她做事,永远都是“好”
,“可以”
,“马上”
。
几天下来,连脾气暴躁的厨师刘叔都对她赞不绝口,悄悄对陈耀光竖大拇指,说他请对人了,司羽一个能顶仨,不仅干活麻利,脑子也活,算账比计算器都快。
陈耀光留意了下,果然,一家五口游客,住三间不同规格的房间,有的在红日升吃了三顿,有的吃了五顿,每顿的菜品还不完全一样,结账时,这边刚报完,那边司羽就一口算出来了,说共计2788元。
他拿计算器核对了两遍,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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