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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场设在大山里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命令一下,立即枪声四起,报靶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举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像个女游击队队长一般冲上山头,对着可恶的敌人,敌人自然是假想的,靶子竖立在100米外。
听到一声哨响,我狠狠地抠了一下板机。
“砰”
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枪口前顿时升起一片白烟,耳朵里也“嗡嗡”
直响。
那声音震天撼地,像是穿透了我的胸膛。
五枪下去,山坡上一片尘土飞扬,子弹偏偏不往靶子上跑,就爱亲近大自然的一草一木。
我很干脆地就收获了一个光头。
“给她再上五发子弹!”
大队长朱金亮在我身后沉着命令道。
朱金亮五十开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
此人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参加过西南边境的那场战争;曾有“军中神枪手”
的美誉。
听说,朱大队长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带军训生了,所以对我们的训练要求是格外严格,一招一式绝不含糊。
军训不久,他就被我们在后头偷偷叫成“巴顿队长”
了。
面对了我这样一个笨蛋兵,他双眉紧皱,面色铁青。
军训班长给我上足子弹,我又一次做女游击队队长状凛然开枪。
我重新瞄准后扣动扳机;子弹出膛时巨大的后震力撞得我肩胛窝隐隐作痛;也不知打中靶心没有。
可惜,又一次荒山秃岭颗粒无收。
“再上五发!”
朱金亮踱上了步子,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我举枪的手哆嗦起来,冷静冷静,我不能这么糟蹋伟大人民的正义子弹啊!
还好,这一次不是光头,有一个打了个8环,一个打了6环。
可是还是不及格呀。
“再给她上子弹,上五发!”
朱金亮不踱步了,叉腰站在一处高坡上,眉心的疙瘩变成了一块铜钱大的红色。
终于终于,我以四倍于同学的子弹量,获取了一个手枪射击的及格。
可还有步枪射击呢。
装弹、卧倒、出枪。
我的几个准备动作一气呵成利索完好。
军训班长在一旁鼓励我说:“就凭这动作,打‘光头’也是好样的!”
同学们都笑。
我心里却一阵扑腾,生怕他一语成谶。
好在,上帝还是给我留了点面子,步枪没这么丢脸,一次就过了。
从打靶场上上走下来的时候,我感觉两腿发软,身上的军用作训服已经湿了大半了。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一章 1(2)
射击补考回来的路上,晚霞当空,晃荡的大卡车里,学员们一起高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男生廖凡凑到我跟前说:“老乡,你可真给咱北京人长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