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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也将满杯的酒吃尽。
那三个侍女又上来斟满,一时司徒仲说的那两名歌姬,亦挎着月琴、琵琶上来伺候。
赢绵扫了两眼,见均是娇媚生姿花容月貌,也不放在心上。
赢绥却笑道:“你们都有些什么新鲜曲子,唱一个与我们下酒。”
那两个歌女听命,跨鲛绡、伸玉指、启朱唇,便唱了一套《小桃红》,顿时园中清歌绕梁、仙音盈耳。
赢绥与司徒仲都听了进去,唯独赢绵默默吃酒,连望也不望那二女一眼。
还是司徒仲瞧了出来,忙叫停了,又向赢绥笑道:“世子莫见怪,二殿下素来不喜声色,小可只为宴席热闹,倒忘了此节。”
赢绥莞尔道:“二殿下清雅,不以声色自污耳目,倒可为天下纨绔之表率。”
赢绵忙道:“世子高抬了,不过是赢绵一己之好恶,哪到世子说的那般?赢绵身无长物,又不为皇上青睐,泯然于众,世子肯下顾是世子的器量。”
司徒仲听他说到朝政,忙打发了那两个歌女下去。
只听赢绥微笑道:“二殿下如今的年岁,该娶一房妻室,为二殿下掌管内务,以作内助了。”
赢绵闻言,神色微黯,半日才喟叹道:“赢绵庸碌无用,倒恐玷了人家女儿,且上头皇兄尚未娶亲,赢绵怎好先越过他去?”
赢绥微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二位皇子都到了年纪,前儿还听家父说起,赵贵妃正为大殿下四处物色好人家女儿,以作婚配,只是赶上大殿下被皇上下旨禁足,就搁下了。”
赢绵道:“世子知道,我等的婚事,皆由皇上做主。
贵妃娘娘即便看好了,皇上不点头,也是没用的。”
赢绥笑道:“虽是如此,就是不能做正房王妃,只做个妾侍,待将来能做到一宫娘娘,怕也是有人愿意的。”
赢绵听了这话,便看了他一眼,心内暗知安亲王素与荣亲王不睦,思量了几番,便笑道:“我虽才回京城,不想进京就瞧见一件新鲜事儿,就说来与二位听个笑话。”
便就将来宝打听来的那事儿说了,只抹掉了自己暗度皇后插手此事一节,又笑道:“两位听听,可新鲜不新鲜?”
赢绥亦笑道:“也可算作官场的一件奇闻了。”
司徒仲在旁亦接口道:“若要这事儿再热闹上几分,也不是不可的。”
说着,三人都笑了。
这日赢绵三人饮宴半日,极尽欢愉,方才各自回府。
赢绵回至府中之时,已是日暮时分,他至此时已有了七分醉意,叫来宝搀着,踉踉跄跄的到了内室,才在床上躺下,便酣然入梦。
睡至中夜,因酒渴遂醒来连声要茶,就有一丫头低头捧茶上来。
赢绵接了过去,吃了两口,方才觉那丫头十分面生,问道:“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那丫头道:“奴婢是内侍省才送进府里的,管家大娘叫奴婢到内房来伺候殿下。”
赢绵见这丫头生得柔媚娇俏,眉梢眼角竟还有一二分肖似萧清婉,心里略动了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回道:“回殿下的话,奴婢贱名婠儿。”
这名字就触到了赢绵心头忌讳,他微怔了怔,便即冷笑道:“凭你也配叫婉儿?你家排行第几?”
那丫头身子缩了缩,低头道:“奴婢在家排行第五。”
说着,又禁不住道:“奴婢的名字,也是家中父母给起的,奴婢见识有限,也不知什么配不配。”
赢绵上下瞧了她两眼,冷冷道:“那本殿下现下就告诉你,你不配叫这名字,明儿就改了名字叫五儿。
眼下,你给本殿下滚出去,别再让本殿下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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