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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那僧人说,他有一个东西给大人看。
大人看了,就会见他的。”
卒子呈上来一张折叠的纸条,萧赞展开来,只见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一个大字:综。
综,是他的本名,是他在梁国时候的名字,到了魏国,才改名为萧赞。
他心一咯噔,有种古怪的预感,抱着探究和怀疑的态度:“把他带过来。”
约摸过了片刻,他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僧人,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色袈裟,衣上缝了很多补丁。
脚上穿着草鞋,鞋帮上吃草绳磨烂了,露着脏兮兮、黑乎乎,还带着伤疤的一双大脚。
头上剃的溜光,只是没有点戒疤。
那人抬头凝视着他,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睛,脸颊消瘦的凹陷下去了,唯独一双眸子精光湛湛。
他双手合十,向着萧赞一礼:“阿弥陀佛,豫章王殿下,别来无恙。
可还记得贫僧。”
萧赞看到他脸的一瞬间,惊的差点没站稳,闪了腰。
“是你?”
萧赞惊道:“你出家了?”
“贫僧法号慧果,曾在梁国跟豫章王殿下是至交,殿下还记得吗?”
萧赞慌的心如鼓擂,只看左右无人,才稍稍平静了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僧人道:“贫僧无路可走,所以来找故人叙叙旧。”
萧赞道:“我与你,无旧可叙。”
“贫僧一路行来,饥寒干渴,能否向故人讨一杯酒喝。”
萧赞见他形如乞丐,落魄至此,到底有些不忍驱赶,只得转过身,勉为其难道:“你随我,到书房中来。”
这人,自然就是陈庆之了。
萧赞在梁国时,同他打过交道,交情不浅。
不过那都是往日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么个意气风发的人物,而今沦落到这地步。
萧赞知道他在河桥兵败的事,以为他早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两个故国的旧友,而今以这样的方式,在异国他乡重逢。
萧赞知道他饥寒交迫,困苦已久,关上门,命人送来酒肉和饭食,并邀他往榻上坐。
陈庆之不坐,道:“贫僧身上有虱子,怕脏了殿下的床榻,恳请殿下赐我一张胡床即可。”
这人原来在梁国时,也是个体面的人,虽是武将,但性子风流儒雅,很有世家子弟的风范,而今虱子满身,连保持发肤整洁都成了奢侈。
萧赞给了他一张胡床:“请坐。”
陈庆之仍不坐,道:“贫僧想先洗个手,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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