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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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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知道,夏侯辰虽表面不说,但实则如她恨我一样,恨她已恨到了极点。
处置人的方法,不光是冠冕堂皇这一种,有时暗地里的手法,却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就像她对付宁惜文,而夏侯辰早布了局来对付她。
到了朝阳殿前,早有龙纹华盖的八匹马车在殿前等着,而皇后也一早就来了。
她见了我,笑道:“妹妹可真准时。
今儿祭祀之礼,你我姐妹二人同陪皇上完成,倒称得上一时佳话。”
我见她穿着大红地暗红云纹大袖团领袍,间以蓝、绿、红之深浅云朵纹,肩盖金黄色有麒麟纹的霞帔,肩部有小坠子相垂,头戴双凤九翟冠,插一华九爵步摇,果真只比我的长了两才而已。
她肩披霞帔,按制无可无不可,想是为了与我的冕服显得略为不同,而自行加上去的。
我心中暗笑,她已然慌了手脚。
想必她已然察觉,夏侯辰已与她渐行渐远。
我与皇后、夏侯辰三人齐齐走出朝阳殿。
他一身玄色冕服,上绣十二章纹饰,戴十二旒玉藻冕冠,宽袖大摆的衣裳让他更显得稳如山岳,更添几分冷傲。
我瞧不清他玉旒遮挡着的表情,但能瞧见皇后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他,神色之中倾幕之情溢于言表。
按制右边为大,皇后的脚踏车板便由马车右边而入,而我则从左边进入。
当皇后由宫人们扶着坐上华盖马车之时,夏侯辰端坐于车内不动,而我刚踏上了车板,他便倾身向左,向我伸出了手。
我握着他的手,向他一笑,透过他的肩膀望过去,皇后的侧脸已变得煞白。
我暗暗冷笑,只如此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已让她动容。
她又能不能忍住?
祭祀的仪仗要沿京城之中最宽最直的平江路前往太庙。
平江路两旁所住皆是景门大户,也有老百姓一早便在大路两旁占了位置观看。
每隔一两米便有侍卫站在街道两旁守卫,将行人隔于大道两边,使之不能向前行进一步。
三十六执士在前边持牌开道,后面左右各十二内侍监持扫拂跟进,再后面是左右各十二宫娥手捧如意,金鼎等祭祀用品跟进,而我们入匹马拉的华盖銮轿,则处于队位的中间,前后左右自是近身侍卫骑马开道保护。
我知道这场巡视便是一场演出,让老百姓观看,也让豪门大户观看。
某一微小的动作,便会被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前面虽有珠帘挡住,但风揭珠帘之时,还是惹得四周围人失声惊呼,此时夏侯辰便侧身向我,“你看,周围的百姓,当以谁为尊?”
如此诛心之言,若让皇后听了去,岂不是更让她失措?
我转过头,面向他道:“不论谁为尊,臣妾却总在皇上身边的。”
珠帘虽已垂定,但我想外面的人都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皇后又能怎样?
她端坐于夏侯辰身边,双手袖在宽大的广袖之中,仿如一座蜡像,一动不动。
我可以瞧见了她耳铛微微颤动,衣领之下的团纹花胜仿佛起了涟漪。
这是夏侯辰给她的不足以为外人道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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