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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文森特先生,”
她叫着,“否则你将是最后一个装满口袋!”
对她来说,这好比是一次远足。
公司把好煤以低价卖给弗内。
她们没法集合在一起向顶上爬,因为小车象机器似地有规律地一会儿往这边,一会儿在那边倒垃圾。
要在金字塔上找到煤块可不是轻松的事儿。
弗内小姐教文森特如何用手捧起垃圾,让石粒、粘土和其他杂质从指缝间科掉。
公司漏掉的煤块是很少的。
矿工的妻子们所能找到的,不过是一种泥板岩煤,这种东西无法在市上出售。
雪和雨浸湿了垃圾,文森特的手很快就救援伤刺破,但他总算装了四分之一袋他以为是煤的碎粒,而妇女们都几乎装满了一整袋。
每一个妇女把自己的煤袋留在沙龙,赶紧回家烧晚饭,走前都答应晚上携家人来听道。
弗内小姐邀请文森特到她家去吃晚饭,他一口答应。
弗内的房子有两整间:炉子、炊事用具和餐具放在一间,床铺放在另一间。
尽管雅克的生活很过得去,但他们也没有肥皂,就象文森特所知道的那样,肥皂对博里纳日人来说,是巴望不到的奢侈品。
自从男孩开始下矿井,女孩开始上垃圾山那天起,直到死,博里纳日人从来没有能够把脸上的煤灰洗干净过。
弗内小姐为文森特端来一盆冷水,放在屋外的路上。
他尽力地擦洗。
他不知道是否洗干净了,但当他坐在小姑娘的对面,看到煤灰和煤烟的痕迹仍然一条条地残留在她的脸上时,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样子一定和她差不多。
吃晚饭的时候,弗内小姐一直愉快地闲谈着。
“你知道,文森特先生,”
雅克说,“你到小沃斯姆斯已经近两个月了,然而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博里纳日。”
“不错,弗内先生,”
文森特万分虚心地回答,“但是我想我是在慢慢地了解人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雅克说,一边从鼻子里拔出一根长鼻毛,仔细端详着。
“我意思是说,作仅仅看到了我们在地面上的生活。
那还不重要。
我们单单在地面上睡睡觉而且。
要是你想了解我们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那你就必须下矿看看我们是怎样从半夜三点,一直干到下午四点的。”
“我很想下去,”
文森特说,“可是公司会答应吗?”
“我已经为你请示过了,”
雅克答道,往嘴里送了一块方精,让温热的、墨水般的、苦味的黑咖啡流过方糖,灌进喉咙。
“明天我下马卡斯检查安全设备,半夜两点三刻在德尼家门口等我,我来找你。”
全家陪文森特到沙龙,但在半路上,雅克,刚才在暖和的屋里还好端端的,谈笑风生,突然一阵猛咳得戏拢了身子,不得不折回家去。
文森特到沙龙时,看到亨利·德克拉克已经来了,一条被腿拖在身后,毛手毛脚地在修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