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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掌柜的回来,向茶客们行礼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柳先生抱恙,怕是来不了了。”
原若溪登时大失所望,满心期待落空,满腔郁愤无处发泄,堵得全身七万六千个毛孔都要爆炸,他用力一拍桌子大骂:“搞什么鬼!
早说啊!”
待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原若溪不禁一头冷汗,咔嚓咔嚓转动脖子,就见文渊兄已把茶杯掷了出去,终于醒过神来,亦如遭雷劈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原若溪。
两人赔了茶杯钱,相携着出了茶楼。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唯有灌了些茶汤的肚皮发出鸣叫。
终于,文渊兄忍不住了,小声问:“远堂兄,那个……今天的《大楚晨报》,你买到了吗?”
原若溪终于清高不下去了,木讷地摇摇头,思索道:“欧阳锋和洪七公,究竟谁武艺更胜一筹?”
文渊兄想了想,忽然说:“这射雕英雄传,乃是发生在北宋末年的故事,相距咱们也不过几百年,这杨康姓杨,廷璧兄也姓杨,你说,这《射雕英雄传》会不会是他写的?”
廷璧兄指的便是公安才子杨廷璧,这些南方的文人才子们自有自己的交流圈子,你引荐我,我推荐他,互相便都认识了。
原若溪瞪大眼睛,抓住文渊的手,说:“正是了!
《射雕》虽是白话写就,但其中自有沟壑万千,非满腹经纶,博学多才之人,写不出此等故事!”
“待你休沐时,咱们一起去找廷璧兄,正好把余下的情节一睹为快,如何?”
两人说定,在杨柳桥头分了手,原若溪饿着肚子,又没听到最新情节,难免有些落寞,怏怏不乐地回到了家中。
隔壁住着的是太常寺太乐署令窦敏,与原若溪虽是同年,两人的脾气却颇不对付,宅邸买在窦敏家隔壁,原若溪还郁闷了好一阵子。
此时,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快活的声音:“闵若兄,你怎么来了!
豁,这是今天的《大楚晨报》?巧了,今日家仆偷懒起晚了,没买着今日的报刊,闵若兄真是雪中送炭啊!”
原若溪啐了一声,愤愤咒骂:“你等着,明日去找杨廷璧要来射雕的下半部,我也非得在你跟前显摆显摆不可!”
清高的原若溪吃了晚饭倒头就睡,清高的男孩子绝不在梦里流泪。
终于苦苦等到了休沐,一大清早,文渊就来疯狂敲门,原若溪和他一起出门,去杨廷璧住的地方找人。
杨廷璧住在宝源局前的元贞观里,两人到来时,正见到一人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原若溪想了一下,记起来了,是兵部车驾司郎中,他来找杨廷璧做什么?
杨廷璧见了他们俩,互相寒暄一番。
原若溪看了一眼兵部车驾司郎中离开的方向,问杨廷璧:“杨贤弟,这人来找你做什么?”
杨廷璧摇摇头:“没什么。
今日什么风把二位贤兄吹来了?”
文渊忍不住问道:“杨兄,《射雕英雄传》是不是你写的?金庸先生就是你吧!”
杨廷璧说:“你们在说什么?愚弟不明白。”
文渊扯着他在桌边坐下,掏出一叠报纸:“贤弟就别瞒着我们了,看白话话本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实不相瞒,我们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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