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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掉下来时的那个洞口,应该就在自己最初躺着的位置正上方。
但展琳极力地辨认了半天,还是没能从那片天花板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断下渗的沙砾将洞口打开时蹭出的痕迹不着声色地抹去了,一眼望去,灰蒙蒙的,在墙壁特殊质材所散发出的荧光中模糊成一团。
落下时撞到展琳的突出物,在很久以前应该是个梯子吧,依照那个形状来辨别。
只是现在只剩上半部分,甚至连阶梯的形状都已模糊不清,只依墙显出一块块突起,勉强保留着当年的痕迹。
值得庆幸的是那梯子的泥土成分较多,或者说,根本就是单纯用洞里现有材料随便堆成的。
显然当初的制造者并不在意它的质量,否则如果完全用石块砌成,只怕她现在所受的伤不止这一些。
尝试过攀着那把梯子爬上去够那个三米高的顶,看看是不是能碰到什么松动的地方。
但手刚一用力那些土就松了,人没上去,土块反而被钯了一些下来,一跤跌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有人吗?有人吗??”
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忽然头顶隐隐传来一些模糊的声音,她精神一振。
不管是谁,先扯开嗓子让自己摆脱目前的境况比较重要。
可是叫了十多分钟,嗓子有点哑了,人也开始躁热起来,而上面那些似有若无的声音,却连一点幻觉的迹象也都不存在了。
该怎么办……
“呵呵……呵……”
就在展琳一筹莫展地愣愣坐在地上发呆的当口,忽然一阵清晰的笑,透过被石块半掩着的门,伴着一缕混合着泥土气息的风,远远飘了进来。
极短促,却因着外面的空旷,悠然缭绕着,迟迟挥散不去。
展琳轻轻吸了口气,将视线转向那个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门洞。
笑声逐渐消失了,只留有一丝丝微凉的风,在那敞开的门洞间,来来往往回荡不停。
沉思半晌,她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
“各国使者已经平安送出凯姆•;特的边境。”
“很好。”
“朵拉公主要路玛转达,希望王记得去巴比伦看望她的约定。”
“嗯。”
“宰相大人说,王似乎为了前天晚上的事烦心到现在,所以让路玛……”
“我不甘心。”
抬起头,终于隐去漫不经心的笑容,奥拉西斯彻夜不眠却依旧目光炯炯的眼,静静地望向路玛跪倒在地的身躯:“宫里多少关卡?多少守卫?居然能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潜伏进来,欺我凯姆•;特无人?”
“……我想这应该不是筹划了一天两天的事了。”
沉默。
片刻,奥拉西斯站起身:“发信给雷伊,调三千黑骑军回来。”
“王的意思……”
“原来禁宫守备都是谁在管?”
“依哈奴鲁大人。”
“全部撤换。”
“如果依哈奴鲁大人问起……”
笑,侧眸,斜睨着脚下的部下:“那倒正好问问他,这次的事情,究竟该谁来负责?”
“是。”
想了想,路玛抬起头:“王,还打不打算继续拷问那个阿拉美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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