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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仗,到这里来吃葡萄吧!”
“好啊!
再会吧!”
说着,梁波已经走到渡河点,转过头来,仓卒地向她告别。
梁波伸着手,华静却没有伸出手去,她的脸色忽地阴沉下来,眼睛望着脚下,踏着滩边的小石子,两只手扭在背后。
她的神态,立刻地感应到他的心里,他惶惑起来。
仿佛做了一件对她不起的事情,他感到不安,他把一只脚搭在木排上,一只脚踏着沙滩,斜着身子,张大着眼睛,微皱着眉梢,呆呆地盯望着她。
有一副鹰一样眼睛的洪锋,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这等神情,对身边的战士连连地摆摆手,低声地说:“绳子拉好!
等等!”
“松绳!”
梁波楞了一下,旋即下了命令,跳上了木排。
华静突然跳到水边,两脚站到水里,伸出她的手去,在梁波的手给她握着的时候,她趁劲跳上了木排。
“你上来干什么?”
梁波问道。
“我也过去!”
华静微笑着说。
“你还是……”
梁波的话还未说完,木排已经离开了河岸,颠簸着、摇晃着,顺着激流向对岸斜驶过去。
“大家坐好!”
洪锋喊叫着说。
华静坐在梁波的身边,梁波紧拉着她的膀子,担心着她,她紧拉着梁波身上的皮带,担心着梁波歪到水里去。
木排破浪前进,木排两边有一、二十个战士在水里沉下浮上地游着,保护着木排上的梁波和其他不会游水的人。
木排上的官兵们,下半身全在水里,伏着的,全身埋在水里,只把头露在上面。
华静把枪上的练带系紧,枪,挂在胸前,脸色有些紧张,但又充满兴奋快乐的神情,漾着傻气的笑,迎着银色浪花的飞溅。
“当心啦!
歪下去就喂鱼了!”
梁波说道。
是逗笑,又是对她的关切。
“这个河里没有鱼。”
华静望着奔游着的那些马匹,微笑着说。
一堆浪花猛扑上来,水,漫过许多人的头顶,梁波和华静的头脸淋满了水,水珠在脸上、身上川流着。
有些人,连梁波也是一样,吃了一惊,沉下脸来。
华静却“咯咯咯咯”
地笑着。
木排颠簸着越过了中流,它的前端搁上东岸的沙滩。
华静和梁波站在柔软的沙滩上。
“就跟这个木排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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