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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娘起了吗?”
江敬全站起来,下定了决心似的,“我找她说个事。”
他的表情太凝重了,大伯下意识就想要阻止:“你要做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乱?”
江敬全摇摇头,苦笑,“因为谁才乱的?”
大伙儿不自觉望向瘫坐在门边的刘桂云,心照不宣。
刘桂云平时也是个爱收拾的妇人,眼下却如遭逢大难一般,看起来非常颓废。
三婶过去扶她:“你坐这儿干嘛?赶紧瞧瞧大虎咋样了。”
刘桂云划拉两下头发,挪到大虎床前去,母子俩抱头痛哭。
却被江敬全指责:“还有脸哭!”
大虎抹抹眼泪,猛地掀起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众人,不吭声了。
刘桂云觉得十分没面子,捂着脸抽噎了几声,似有些难为情:“我、我还是回娘家住几日罢,阿贵不在,爹娘年纪大了得要人照看。”
没想到,都闹成这样了,她还能心无芥蒂地对待刘家。
众人神色各异,默契地没有说话。
刘桂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江敬全,见他连个正脸都不给自己,心里一酸,默默回里间收拾东西去了。
这下,连三婶都没有跟过去劝。
只是在她出来的时候,稍微劝了一句:“吃了早饭再走罢。”
刘桂云始终关注着江敬武的动静,可江敬武始终不看她,这让她十分别扭,挎着打好的包裹,进退两难。
“这大冷天的,饿着肚子赶路,还不得出事?”
三婶拽着包裹,小声提醒她,“老四不是说要找娘说事儿吗?你不听听?”
她当然想听,可江敬全不给她台阶下,她不敢多留。
“行了,听我的,多少吃一口再走。”
说着,拉着她去厨房,同在场的其他人说,“我俩做饭去啊,你们劝劝老四。”
妯娌俩一到厨房,就挨在一块儿说小话。
三婶门牙漏风,有些字说不清楚,刘桂云得凑近了才能听明白。
“她四婶,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还回刘家干嘛?”
往大锅里添上几瓢水,陈小月一边往锅里切红薯块,一边说她,“你就是太死心眼了,若认认真真跟老四认错赔不是,他也不能把大虎打成那个样子啊。”
刘桂云低着头烧火,没搭腔。
陈小月想了想,洗了两个鸡蛋放进红薯锅里,多少给大虎补一补,孩子被打惨了,要是留下病根,那可完蛋。
“还有啊,”
陈小月操心不已地劝她,“过日子就是这样的,床头吵床尾和,该认错认错,该服软服软,拍屁股走人是什么意思?你还指望老四去刘家接你吗?”
刘桂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却仍然狡辩:“可爹娘年纪大了,老两口在家我不放心。”
“你那么多姊妹……”
陈小月也察觉自己似乎多嘴了,立刻止了话头,“算了算了,就说了你死心眼儿。”
-
早上吃的是红薯稀饭加三合面窝窝头,没炒菜,配着腌萝卜,一家人围在一块儿,热乎乎的吃一碗,驱散冬日早晨的懒散和寒冷。
江敬武和阿木紧赶慢赶,总算在早饭之前回来了。
昨儿他跟人借了条小船,就着渔火在西营河里捞了大半夜,衣服都湿透了,幸好他身体结实,不然非冻病了不可。
早上将玉佩还给阿柔的时候,小孩儿高兴得要命,搂着阿爹一个劲儿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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