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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而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两人走过了一个满满当当的办公室,里边尽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和交谈声。
整整五百年,人们就这样上班、下班,做着他们被告知的事情,依令而行。
待得靠近自己原先的办公室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停下脚步,从门口望了进去。
里边是一个瘦削的男人,一圈头发从一只耳朵围向了另外一只,头顶只剩下了疏疏落落的几根。
只见他就那样坐在那儿,大张着嘴,一只手放在鼠标上面,等待着唐纳德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唐纳德只是同情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他转过身,看向了走廊对面的那扇门,只见那张熟悉的桌子后面坐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一个木偶。
瑟曼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从桌后站起身来,来到了他们之间。
此人知道瑟曼才是这个地堡真正的头儿。
唐纳德随着两人朝通讯室走去,留下了那个秃顶男人坐在他之前的办公桌上,玩着他的纸牌游戏。
他心底里突然涌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对此人——对那些丢失了记忆的人——又是同情,又是嫉妒。
待得三人转过拐角时,唐纳德又想起了自己第一班时那些突如其来的清醒。
他记得自己曾跟一名了解真相的医生说过话,曾经在想是否真有人能够承受这样一份知悉真相的沉重。
可现在他明白了,并非是因为痛苦变得可以容忍了,也不是困惑不再存在了,而是它变得熟悉了,变成了你的一个部分。
通讯室中异常安静。
眼见着他们进去,一颗颗脑袋全都转向了这边。
一名身穿橙衣的接线员忙不迭地将架在桌子上的双脚放了下来,另外一人则匆匆咬了一口手中的蛋白棒,转向了自己的无线电。
“给我接18号。”
瑟曼道。
所有目光转向了另外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只见他挥了挥手,发出了命令。
此人,想必便是此地的负责人。
一个呼叫被迅速拨了出去。
瑟曼将一副耳机的一侧贴在一只耳朵上,随即瞥见了唐纳德的表情,于是又问接线员要了一副。
唐纳德走上前,将它接在手中。
就在这时,一条线缆被插进了接收器,他听到了一阵呼叫被拨通时那种熟悉的哔哔声,只觉得心底里顿时七上八下,各种疑虑开始泛上来。
终于,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一名学徒。
瑟曼让他去找怀克先生,地堡的头儿。
“他就来。”
那学徒道。
怀克加入对话后,瑟曼将唐纳德的发现告诉了他,但做出回应的却是那名学徒。
此人认识他们所说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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