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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欣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安起来,即便她对傅既安心生了再多的不满,如今他们始终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
何况,他们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江素欣起身走到一处落地窗前拨了个电话。
窗外阳光明媚,她身上却升起一阵寒意。
电话打完,江素欣重新回到傅既安身旁,此刻他神色稍稍缓解了一些,闭着双眸靠在沙发靠背上。
她问出心里的疑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查周昀添?”
“不知道。”
傅既安没睁眼,“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江素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有一点她跟傅既安是很相似,他们都相信直觉。
周昀添的事情暂时搁在一边,两人又回到容穗的问题上,最后江素欣还是认同傅既安的说法。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容穗不能留。
从傅既安这里离开后,江素欣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但不知为何驱车到了西山陵园,她将车停靠在路边,静静盯着西山陵园看了一阵,然后把车驶入陵园停车场,进了陵园。
薛锦绣去世后,她每年都会来西山陵园祭拜,但虞想的墓,她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今天,她终于有勇气站在虞想的墓前,看着墓碑上披散着头发,对着镜头明媚笑着的女孩儿,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恨?
又或者愧?
江素欣早已分不清楚了。
她认识虞想的时候,虞想才十四五岁,而她二十出头,刚从学校步入职场不久。
在做虞想助理之前,她也做过别的艺人的助理,那个艺人昙花一现红了一两年,对待助理就好像对待家奴似的。
拿着养不活自已的工资,还要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后来,她实在忍不了了,辞职离开,又几经周折,才被薛锦绣挑中,做了虞想的助理。
薛锦绣在工作上待她很严厉,但在私下却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毫不保留的教她培养她,最后在病危之际,还将虞想交给了她。
虞想……是一个很有活力很有朝气的女孩儿,从小胆子就大,什么都敢尝试,但是又特别怕疼,每次受点小伤都要哭半天,娇气得不行。
年少成名,却从来不摆架子,总是一口一个欣欣姐叫她,每次被薛锦绣训了,就缠着她装可怜撒娇。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真的把虞想当成了自已的亲妹妹。
直到傅既安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都说女人是祸水,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他可以让人心生嫉恨,可以让姐妹反目,更可以惹来杀身之祸。
江素欣仰了仰头,看着蔚蓝的天,重重吐出一口气,“想想,这辈子是我欠你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还你!”
说完这话,江素欣转身走了。
——
津州,医院。
容穗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二十天了,这两日情况稳定了些,似是有转好的迹象。
杜影笛进去看了看容穗,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不远处低头看手机的陆弛,抬脚走了过去,轻轻搭着陆弛手腕。
陆弛抬头看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杜影笛眼眶泛着红,显然又哭过了,她说:“你说穗穗还能醒来吗?”
这话她问过很多次了,也问过很多的人,例如容穗的主治医生、例如章青寒、再例如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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