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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钟形软帽覆盖她的头发,在她惊惧的眼里投下面具似的阴影。
她肩膀倾斜,仿佛失去平衡,一只纤小的脚抵在旁边,撑住她的重心。
她的白袜闪着锯齿状的真丝光泽,鞋是漆皮的,尖头,有鞋扣。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知道那双鞋磨脚,那是匆匆买下的,就像她的其他装束一样,在没人认识她、她也不希望有人认识的店里买的。
她脸的下半部苍白得像是在黑暗中成长的植物——想想“林园”
,她被抚育长大的地方!
她是惟一的孩子,和我一样,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别管她那个大她二十五岁的哥哥。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有一次在沃德马斯特广阔果园的夏日小屋里,我自己,就像她一样的孩子,独自漫游时发现了什么?她从圣经班得来的着色本,《救世主的一生画册》。
你知道我亲爱的朵儿做了什么吗?她用凌乱的蜡笔线条涂污每一张神圣的面容。
起初我非常震惊,后来我才了解,那些面容来自她未曾参与的真实世界,令她恐惧。
那些面容上展现的慈爱与和煦笑容,是她从未享有的。
所以她把他们涂掉。
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憎恨,甚至不是因为嫉妒。
只因为他们生活的安逸自在,远超出她的理解。
再看一眼照片。
下巴。
僵硬而无笑容的下巴,没有任何表情。
小巧的嘴紧闭下垂,稳当地锁住她所有的秘密。
这张脸无法抛弃任何一点丑恶的回忆或经验,因为没有人可以与她分担。
她注定要收藏起这一点一滴,直到她无法负荷而崩溃为止。
够了。
我又跑得过头了。
又名朵儿,朵莉丝,姓沃德马斯特。
和其他任何公司行号都没有关系。
抽象不实。
我的。
一个虚幻空无的女子,在永恒的飞行里。
如果她是背对我而非面对我,我对她的那一点点了解也不会再有减损,而对她的爱依然深得无以复加。
在沃德马斯特家女士的后面,非常远的后面,刚好是长走道的最远处,也就是在教堂的最后面,紧闭的门旁边的长凳上,坐着我们最精英的年轻人,他们浆挺的衣领上打着领带,头发用剃刀修整得光洁整齐。
这些是人称“夜校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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