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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禀道:“俺家老爷在后帐房。”
汤怀道:“不必通报,我自进去。”
只见牛皋朝着墙头坐着,汤怀道:“贤弟好打扮!”
牛皋道:“汤哥几时来的?”
汤怀道:“元帅有令,传你前去。”
牛皋道:“待我换了衣甲去。”
汤怀道:“就是这样的去罢!”
扯了就走,一同上马,来至大营,汤怀先来缴令,然后牛皋跪下叩头。
岳爷道:“夫妇,人之大伦,你怎么跑走了?岂不害了那小姐的终身?今日为兄的送你去成亲。”
元帅也换了袍服,同牛皋一齐来到总兵衙门。
金爷出来接到大堂之上,先拜了元帅,就请新人与牛皋拜了花烛,送归洞房。
元帅对金总兵道:“今日匆匆,另日补礼罢。”
金总兵连称:“不敢!”
元帅出了衙门,回营坐下,对众将道:“众位贤弟,从今日起,把‘临阵招亲’这一款革去。
若贤弟们遇著有婚姻之事,不必禀明,便就成亲。
况这番往北路去迎二圣,临阵交锋,岂能保得万全?若得生一后嗣,也就好接代香烟。”
众将谢了元帅,按下不表。
话分两头。
再说那山东鲁王刘豫守在山东,残虐不仁,诈害良民,也非止一端。
那次子刘猊,倚仗父亲的势头,在外强占民田,奸淫妇女,无所不为。
忽一日带了二三百家将,往乡村打围作乐,一路来到一个地方,名为孟家庄。
一众人放鹰逐犬,不道一个庄家正锄田,忽见一鹰刁着一只大鸟,飞来落在面前。
这庄家是个村鲁之人,晓得什么来历,赶上前一锄头打死,说道:“好造化!
我家老婆昨日嫌我不买些荤腥与他下口,今日这两个鸟儿拿回去煮熟了,倒有一顿好吃。”
正在快活算计,谁知一众家将赶来寻鹰,看那庄丁拿在手里,便喝道:“该死的狗才!
怎么把我的鹰打死了!”
庄丁道:“这是他飞到我跟前来,所以打死,要拿回家去做下酒,干你甚事?”
家将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人!
你家在那里?”
庄丁道:“我就是孟家庄孟太公家的庄丁,你问我怎的?”
内中一个道:“哥,你休要和他讲,只拿他去见家主爷便了。”
庄丁道:“打死了一个鸟儿就要拿我,难道没有王法的么?”
众家将听了大怒,就将庄丁乱打。
内中一个赶上一脚,正踢着庄丁的阴囊,一交跌倒,在地滚了几滚,就呜呼哀哉了!
那众家将见打死了庄丁,忙来报知刘猊道:“我家的鹰被孟家庄庄丁打死,小的们要他赔偿,连公子也骂起来。
所以小的们发恼,和他厮打,不道他跌死了。”
刘猊道:“既然死了,要他家主赔还我的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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