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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端了脏衣盆子放在门外,竹子也换了一身新衣,竹子说:真恶心,咱咋就生了虱子?!
带灯说:肯定睡通铺时惹上的。
竹子说:咱不干净了,这咋办呀?带灯说:甭叫喊,别人知道了会高兴得笑哩。
你去买些药粉抹上,把衣服用开水烫。
竹子说:那能烫死吗,这衣服我不要了,不要了!
烧了水,两人都洗了澡。
给元天亮的信
由内心投射出来的形象是神,这个偶像就会给人力量,因此人心是空虚的又是恐惧的。
这是竹子坐在破三轮上了,突然给我说的话,我吓了一跳,以为她知道了我的秘密,说:你说什么?她看着我,继续在说:如果一件的因已经开始,它不可避免得制造出一个果,被特定的文化或文明的局限及牵引的整个过程,就可以称之为命运。
从竹子的神情里我终于看出她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虽然她也是女人,是狐狸精灵的人,但她在热恋中,热恋中的人都是瞎子,看不清周遭的风生草长。
而我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她的话,问:在哪儿读到的?她说:书上。
问:谁的书呢?她故意急我,偏是不说,我想这或许是你的话或许也不是你的话,我只是沉默了,反复在心里琢磨起我的命运就是这样行进的吗?
不知怎么,一时的幽怨塞在心里,像摘不尽的一地棉花;急迫又如割不完的麦田。
我想,我真是一只鸟了,整天落在地上觅食跳跃,实际心思总在天上。
多数鸟都归天堂了,因为少见鸟终老地上。
它单纯,自然随天。
破三轮依然地颠簸着,竹子终于瞌睡了,她的头在车帮上一会儿磕得咚地响一下,一会儿磕得咚地响一下,就是不再醒。
我瞌睡后心却跑到外面,一会在树梢,一会在山头,一会在城市的上空,一会在山村的院落,瘦骨伶仃的七星勺下,总在和你说话。
说什么呢?说:熊猫只吃竹子,蚕只吃桑叶,这些物种都是不可思议地要走向完美。
可是结果呢?或许因与环境无法融合而死亡,或许被发现了成了珍宝。
天明到了镇前的河岸,破三轮开走了,我们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沙厂还没开工,难得一片安静,有点阴的天空哗然亮色盈地,河滩更是别样的暖黄。
正在长长地吁一口气时仰脸见太阳赫然山头,我便知道是你了,就对你笑,心中泛淡淡的感觉。
又抬头,你躲进山头那棵树后。
我知道你提示我该回家了。
便站起来,你也骤然掉头亲我一口,我舒坦地往回走。
镇长的车翻了
书记是矮胖子,书记的司机金铭也是个矮胖子。
书记说过,和老婆是荣辱关系,和司机是生死关系,金铭在樱镇除了书记,谁都不服,尤其瞧不起镇长的司机龚全。
龚全是个小殷勤,爱帮忙,谁的忙都帮,镇长不用车的时候,他拉着翟干事、侯干事去买木耳、蜂蜜和土鸡蛋,送马副镇长的老婆回老家,刘秀珍要给儿子寄包裹,牙长一段路,他也让刘秀珍坐上车去邮局。
金铭说:你没事了,不会宁宁坐着?!
他就拿水管子冲洗车,一边冲洗一边吹口哨,和凡人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