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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夫替保良答道:咳,不外是条件不大相配,做父母的,总归向着自己的女儿,怕女儿将来吃亏。
这个话题也仅仅说到这里,张楠的父亲见保良和张楠面色发僵,连忙就此打住,适时地举杯感谢晚辈,祝儿女们今后生活美满,工作顺利。
保良跟着大家站起,碰杯饮酒……他过去经常跟姐姐在鉴宁百万豪庭大酒楼吃香喝辣,后来到省城也多次跟父亲参加别人的宴请,对席面上的规矩礼数,并不陌生。
这场寿宴尽欢而散,结账时保良听到服务小姐拿着账单在张楠耳边小声报账,知道这顿晚饭价值上万。
光是一道吉品鲍鱼,一只就要一千好几。
保良随在他们身后,走出省城最昂贵的这家饭庄的大门。
张楠表姐夫妇说要回枫丹白露陪张楠父母打麻将去,张楠说要送保良回他住处,于是大家分道扬镳。
保良上了张楠的汽车,汽车发动起来,张楠歪过头来笑看保良,不无心疼地说道:“买那东西花了多少钱啊?”
“什么?”
保良问道。
“口服液,就那两盒口服液,花了你多少钱?”
“啊,九十块钱一盒,花了一百八。”
张楠感激地笑笑,却说:“你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吗。”
保良不知如何作答,闷了一会,说:“想让你高兴。”
张楠当然高兴,在高兴的心情下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一句原定绝对不说的话,说出口来。
“你这个月还有钱吗,不会吃不上饭吧?”
出乎张楠的预料,保良竟然没有回声。
她本来以为保良肯定会表示钱还够用,不用操心,但保良没有。
他用一阵可疑的沉默,弄得张楠预感不好。
“张楠。”
保良终于开口,出语踌躇,张楠虽已有所预料,但当保良把那个字眼说出口的瞬间,她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失望。
“张楠,我现在碰上点难事,我想跟你,跟你借点钱行吗?”
张楠半晌没有应声,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车前的风挡玻璃,她忽然有点想哭,但眼中无泪,她心里涌满的,是无可形容的灰心丧气。
“你要多少?”
她问,口气像是在谈一笔交易。
“一万。”
“我想知道,”
张楠依旧不看保良,“你要这钱干吗?”
这钱的用途难以启齿,但保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的老乡,那个陶菲菲,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她欠了人家一万块钱,还不上了,我想帮她还上。
借她钱的人是我的兄弟,他要是拿不到这笔钱,也很麻烦。”
张楠不想再听下去,她挂上车挡踩下油门,车子快速离位,向保良的住处开去。
一路上张楠没再说话,车里的沉默压得保良难以喘息。
张楠本想今晚带保良到一个新发现的河边酒吧喝酒聊天去的,此时显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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