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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马车远非季唯那辆简陋的马车可比,车厢宽敞了一倍不止,车帘子是厚厚的毛毡,寒风半点渗不进来,脚踏板上烧着黄铜炭炉,里面还搁了香饼,热气腾腾清香扑鼻。
坐板横躺三个人都足够宽,垫着厚厚的长毛毯,比软榻还舒适,还有两个又大又软的引枕,躺下可做枕头,坐着可搭手臂,另有两个靠背。
车厢两侧上面做了一排吊柜,里面置了吃食书籍,坐板中间有一梅花式大理石台面小几,上面一个小炭炉,搁了砂壶烧开水。
姜糼容惬意地伸伸懒腰,问李昂:“表哥,你没骑马吗?我想躺下去。”
——我想躺下去,你要是有骑马,到外面骑马去。
“想躺就躺。”
李昂笑,半点没听出姜糼容的暗示,把引枕挪到一头,自己往外坐。
这表哥真个熟不拘礼,姜糼容皱眉,不便躺下去,斜斜歪着。
“糼容,你让我送给季唯的信说了些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昂像好奇宝宝,问题不少。
靖海关那边的事,迟早会传到京城的,姜糼容也不隐瞒,把自己发现杨氏的死有隐情写信向季唯求助的事说了,至于什么时候认识季唯的,她编不出来,没有正面回答。
“那个季大人那么厉害?”
一直沉默着恭顺地坐在角落里的粉妆突然开口问道。
“是好厉害。”
姜糼容笑道:“谋定而后动,不出手也罢,一出手必是一击中的,好胆色好手段。”
粉妆眼里闪过精光,又飞快地垂下眼睫,将心里的算计掩盖。
“糼容你把季唯说的那么好,你很喜欢他?”
李昂半俯下-身凑近姜糼容,两眼炯炯发亮。
姜糼容有些奇怪,李昂是喜欢自己的,可他现在怀疑自己喜欢季唯,眼里却没半点不悦喝醋的样子,而且,前世孟沛阳纠緾自己,他也没和孟沛阳反脸,在孟沛阳死后还去国公府帮着料理丧事。
虽然加上穿越前那一世,姜糼容已是三世为人,却半点谈情说爱的经验没有,想来想去也理不明白。
“想什么?糼容,你真的喜欢季唯?”
李昂又追问。
“季唯有什么好,冷冰冰的木头一个。”
孟沛阳挟着风雪钻进车厢。
“冷木头也比笑面虎好。”
姜糼容一看孟沛阳就上火,见他坐了下来,那意思是不出去了,怒道:“我们女人呆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
“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
孟沛阳挑起窗帘给姜糼容看,一脸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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