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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他来到巴黎,定居在巴斯蒂耶的劳工区里。
他一生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他作画,写诗,作曲,给工人子弟上小提琴课,弹钢琴,给老年人上图画课。”
“他画什么的?”
“幻想的动物,大都是从一个甚至更为幻想的丛林里向外窥望的动物。
他到过的最近的丛林,不过是布隆捏森林①中的阿克利马勋花园而已。
他是一个农民,一个天生的原始人,甚至保罗·高更也笑他。”
“你认为他的画怎么样,泰奥卢
“晤,我不知道。
人人说他是个低能儿,一个疯子。”
“是这样吗?”
二五?
“他有几分象孩子,一个原始的孩子。
今晚我们去参加聚会,你就有机会自己去判定。
他的画全挂在墙上。”
“他得有钱才能请客吧。”
“他大概是今天巴黎最穷的艺术家。
甚至连上课用的小提琴也是租来的,因为买不起。
不过他举办这些聚会是有目的的,你自己会看出来。”
卢梭住的房子里全是体力劳动者的家庭。
卢梭在四楼占了一个房间。
又叫又闹的孩子们满街乱跑。
门厅里一股烧饭、洗衣和厕所的混合臭味,浓得足以把人憋死。
亨利·卢梭应声开门。
他个子矮小,结结实实,轮廓很象文森特;他的手指短粗,头颅几乎是方的;树桩似的鼻子和下巴;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
“承蒙光临,不胜荣幸,梵·高先生,”
他以温柔、殷勤的口气说。
泰奥介绍文森特。
卢梭搬椅子请他们坐。
房间色彩丰富,几乎是花俏的。
卢梭在窗上悬挂着红白格子的农民窗帘。
墙上满挂着野兽、丛林和稀奇古怪的风景等图画。
四个小男孩正站在角落里一架破旧的钢琴旁,手里紧张他捏着小提琴。
壁炉搁板上放着家常小甜饼,那是卢梭烤的,上面撤有香菜籽。
房间里散放着椅凳。
“你是第一个到,梵·高先生,”
卢梭说,“批评家纪尧姆·皮耶,承他赏路带一帮朋友来。”
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孩子们的叫喊声和车轮在鹅卵石上滚动的糖精声。
卢梭赶忙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