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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岚正从外面进来,看见意秾,含笑道:“不好意思了,是我的不是。
因前一段时日我常犯恶心,便请了位大师瞧瞧,说是东南角有妖气克妨到我了,我当时也是吓坏了,这宫里竟然有妖气,可不是太恐怖了么!
太后娘娘便下了令,命大师寻这妖气,最后却是寻到了这里。”
她矜持的笑了笑,“太后娘娘心善,觉得这里是公主曾住过的地方,既然公主已经走了,便也就不再追究了,正好这‘桃之夭夭’的妖娆之气,倒也与大师所说的‘妖气’对的上,这才将这桃树砍了的,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我也没想到公主已经逃走了,竟然还能回来,不过怎么说,也都是我的不是。”
意秾笑道:“心中有妖,视万物皆为妖。
虞姑娘过来,不只是为了这株桃树吧?”
虞舒岚心里郁着一口气,她早就将皇后之位视作囊中之物,但是没想到容铮竟会喜欢寡嫂,她再不济,难道竟比不过一个已嫁妇!
她早就与意秾撕破了脸,此时也不必装白莲花,便轻蔑的一笑,道:“你倒是好本事,坑完了哥哥还能接着坑弟弟,水、性、扬、花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说你跑回大梁也是为了会情人,啧啧!
贱人就是贱人......”
她正骂得痛快,然而突然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吓得嘴唇都白了,哆嗦着道:“圣......圣上......”
意秾回头便见容铮正立在墙下,一个错眼便隐在阴影里,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虞舒岚没想到容铮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前朝事多,他明明已经见臣工去了啊,她颠三倒四的解释,“不是的,圣上,不是......我是说......”
眼风扫到她带来的丫鬟,顿时气得就想上手,硬是忍住了,“你们几个是瞎了么?圣上来了也不知道事先通报一声!”
那几个丫鬟抖得筛糠一样,她们也是才看见啊,却不敢分辨。
容铮没看虞舒岚,只是对谢通道:“将无关的人都带走,告诉虞家人,以后没有朕的旨意,虞家人皆不得入宫。”
谢通忙应了声是,虞舒岚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就要跪地求情,谢通忙命人将她半扶半拽的带了出去。
虞舒岚还哭喊着:“你们几个奴才也敢碰我!
我一会儿去告诉太后娘娘......”
谢通看不过眼儿去,好心提点了她一句,“虞姑娘再想见太后娘娘,就得先请圣上下旨啦!”
哪儿那么容易见。
容铮并没有急着提立后的事,但是宫中却是再也没有重章长公主这么个人了,沈珩之与凌氏也到了邺城来,对外只是宣称太后喜欢沈家嫡女,便接进宫来陪太后常说说话儿。
容铮每天都会到宝福殿来,有时是陪意秾一起用饭,有时是坐在一旁看奏章。
先时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后来容铮便常跟意秾说一些近来各地发生的趣事,比如晋阳农户家养的两头鹿竟生下了一个纯白的鹿崽子,白鹿难得,这属于祥瑞了,地方官逮着这种事,都是忙不迭上达天听的。
再比如说许地的藩王宠妾灭妻,结果王妃的娘家闹到了宫里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女人们都爱听些什么,他以前从来都没注意过,如今才试着去了解,只想着大约女人们都爱听些琐碎的家长里短,他便也留神记了些他以前不耐烦的事情。
渐渐的,意秾也会给他倒盏茶,在他批阅奏章时替他研磨,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有时他忍不住想扒她的衣裳,见她推拒,他便也不再强迫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五月,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到宝福殿来,但是今日却一直没见着人影儿。
意秾便自己用了饭,沐浴之后看了会儿书,便上床睡觉了。
半夜时醒来要茶喝,发现容铮正坐在她的床畔,意秾眼睛半睁不睁的,容铮轻声问:“要喝茶?”
意秾“嗯”
了一声,他便倒了温茶给她,慢慢道:“意秾,你听说过离魂症么?”
意秾一惊,睡意瞬间都惊飞了,她自然知道离魂症,她虽然不是离魂,但她两世为人,也可称妖邪了。
她心中一凛,抬头看向容铮,不知他是何意。
容铮笑了一笑,对意秾道:“因着母后的关系,我出生时父皇便极喜欢我,甚至比喜欢容铎更甚,还曾数次对臣下说要传位于我。
我十二岁以使者身份入大梁,这是第一次,我不在父皇的保护之下,那时我在大梁遇到了容铎的伏击,当胸被劈中一刀,当时密报传回宫里,都说我已经身亡。”
“可是我却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所救,那个小姑娘命人将我安置在一处庄子上,又命人给我熬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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