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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和玉翅如今是今非昔比,贵人的位份虽然不高,但因现在后宫之中除了她们二人,尚未有其他册封,她们两个便占了独一份的尊荣。
玉翅还好些,玉坠就是明显的有些得意过头儿了。
意秾让她们二人坐了,玉坠便笑道:“公主看着清减了许多,还是该多补补身子的好。
前几日听说公主病了,我们还担心的不得了,又怕扰了公主休养,只等如今公主好了,这才敢来瞧一瞧。”
意秾对这两人一直没什么好感,不过她们两个一直钻营,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意秾只道了一句:“多谢关心。”
便命人拿了两副赤金嵌宝的头面出来,赏了她们二人一人一副。
见意秾淡淡的,玉坠满肚子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咽不回去也吐不出来,难受得厉害。
她耳根子有些发热,她如今就是再有脸面,也改变不了她是从意秾这里出去的事实。
即便她成了贵人了,意秾也能赏她。
玉坠想到她伺候容铮的那天晚上,她听说了容铮有头痛病,她和玉翅就是趁着容铮头痛发作时进去的,那时他双目赤红,也不知道看没看清他身下的人是谁。
之后她们二人还战战兢兢了几天,如今她们两个得了这贵人的位份,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的尊荣是建立在没有根基的塔尖上的,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来。
意秾也不在乎玉坠和玉翅的小心思,赏完头面,便送客了。
她靠着引枕,头仍嘶嘶的疼,想捋一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梦,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想不起来了。
午后,意秾躺在床上时,有小宫女进来传话,说是大公主进宫来了。
这差不多是这些日子以来,意秾在回宫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容锦先去见了太后,然后便来了宝福殿。
容锦的身材比以前丰腴了些,肤光如玉,两颊含笑,一进来便拉着意秾道:“我早就想进来看你了,你过得好不好?”
意秾病了这一场,如今瘦得都要脱了相,哪里还能好。
不过她见着容锦心里高兴,也不愿意说那些伤怀的事,便也笑道:“一看你就是过得极好的,比以前胖了不少。”
意秾话里没别的意思,容锦却一下子就红了脸,忸怩道:“你也知道啦!”
说完又恨恨道:“都怪许季玉!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如今都不敢出门见人!
我的脸都让他给我丢净了,二弟还亲自揍了他一顿,二弟就是心软,下手那么轻,他皮又厚,哪里能打得坏他!”
意秾惊讶的看着容锦,目光渐渐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虽然还不大明显,却也能看出隆起了。
只是,这不是好事儿么?至于要打许季玉一顿么?
容锦也明白意秾在疑惑什么,她虽然羞臊,但她可比一般的姑娘大胆多了,红着脸,咬牙切齿的道:“那时……那时我们还没成亲呢!
他趁我中了毒,打不过他,他就趁人之危……后来还是发现有了身孕,我们才拜了堂,也没敢大办,偷偷摸摸,跟见不得人似的!”
容锦摸着肚子,“幸好我那时身上的毒性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每天也只是喝着些温补的药,如今三个多月了,太医也看了说孩子很健康,我这才放下了心。”
意秾看着容锦眼底都溢着笑意,心里觉得温温柔柔的,日影从烟粉色的纱帘里筛进来,将室内笼罩起一层光晕,如织就的一个美好的梦。
等容锦走后,意秾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却单独将绿蚁留了下来。
绿蚁性子沉稳,平日里虽不大爱说话,有事儿也不爱往前凑,但却是个心思极清明的。
意秾将一枚银质刻着伏虎纹样的令牌拿出来,放到绿蚁手上,道:“这是离开大梁之前,季恒赠与我的。
我会找大公主帮忙,让你出宫一趟,你将这枚令牌交到宣外使陆辞的手里。
剩下的事情,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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