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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准备让瞿铮远输入时,后者主动开口:“六个九。”
“这么简单?不怕被人偷了一下就进去了?”
瞿铮远意味深长地说:“看就看咯,我又不像你,浑身都是秘密。”
谢衍还以为他说的是父母的事情,没放心上。
瞿铮远的通讯录里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全名,只有一个很特别,成功吸引他的注意。
“这个xjl是谁啊?怎么连名字都没有?”
瞿铮远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小基佬的缩写是他给谢衍存的备注。
他立刻装死道:“不记得了,你赶紧找吧都翻半天了,树懒动作都比你快。”
谢衍“呿”
了一声:“现在知道催了,要是没我你还在床上挺尸呢。”
到医院后,瞿铮远找了个硬邦邦的座椅坐下,一大清早,挂号窗口位置已经排满了人。
冬天是流感高发季节,他周围有咳嗽的,大声打电话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和他一样病恹恹的小孩儿,身旁的大概是他的父母和奶奶,三个大人围着他嘘寒问暖,用一条珊瑚绒毯子将人裹成一团。
他忽然想起上小学时,不知怎么的就感染上病毒性腮腺炎,食欲不振,高烧不退,吃什么都吐,全家人急得不行,轮番在医院陪他,就连瞿平生都扔下工作,在病房里守了他两个晚上。
现在人长大了,连示弱的勇气都不敢有了。
公立医院候诊的人多,抽个血都要等半天,谢衍怕见血,没办法进去陪着他,下楼买了瓶果汁一口气干了,再用瓶子接热水供瞿铮远暖手。
瞿铮远本想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他,谢衍非但拒绝了,还死死地将衣服裹在他身上:“你先披着,万一被粉丝认出来怎么办?”
瞿铮远噗嗤一笑,知道他在调侃自己粉丝到现在都没破万。
报告出来以后,谢衍让瞿铮远原地等候:“乖乖坐着不要动,我很快上来。”
语气像个小大人。
瞿铮远笑着点点头,背靠墙,享受着被体贴照料的滋味,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凛冬里一簇火苗,简直要将他的小心脏融化了。
肠胃仍是翻来覆去地绞痛,但似乎没之前那么疼了。
医院挂水的地方人满为患,谢衍怕他再被传染上感冒咳嗽什么的,叫医生另外安排了一间病房。
并排的三人床位,中间有一层薄薄的帘子遮掩。
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的皮肤皱成了干瘪的橘子皮,床头柜上立着个热水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见有人进来,他睁开疲倦而空洞的双眼,很快又闭上了。
瞿铮远的位置靠窗,柔暖的阳光铺洒进来,稍稍有些刺眼,他把外套脱了,躺进被窝,等待护士小姐姐进来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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